253.奧塔卡小鎮(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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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德斯坦因在樹林那場小規模戰鬥中大致明白了對方指揮官的能力,經驗老道,御下有方,指揮果斷且理性、
想要對付他,除了靠士兵外,還需要換位思考,以對方的思維來判斷對方的下一步行動。來到這個名叫奧塔卡的小城鎮,就是門德斯坦因換位思考之後得來的結果。
地上的泥土將他吸引到了教堂,但當他們以極其警覺的姿勢推門而入之後,卻發現裡面藏著的並不是他一直以來堅信的奧軍上級軍官,而是一個臨時醫院。
與其說是醫院,其實只是個普通的救護站而已,裡面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位病人,有男有女。
在見到門德斯坦因的隊伍衝進教堂時,驚訝、害怕充斥著他們的臉龐,耳邊還有女性的尖叫和一些認命的喪氣話。
“完了,是奧地利人!”
“他們還是追上來了!”
“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兒了?”
“不要啊,我還不想死,救命......”
門德斯坦因承認自己剛進門的時候有些懵,眼前的畫面一時半會兒和自己腦海裡所設想的出入太大。不過短暫的疑惑後他就回過神來,一邊讓自己人圍住教堂,一邊上前找到教堂裡的牧師。
“你是這兒的......”
“我是牧師,但不是這裡的牧師。”來人穿著一套簡單的牧師裝束,胸前一根十字架項鍊,手裡拿著聖經,看上去有些緊張,“我,我正在為這些病人誠心禱告,希望,希望萬能的主能救他們。”
“看來我們被當成壞人了。”門德斯坦因走過牧師,看著那些正在照顧病人的人,問道,“你們也是這裡的牧師?”
“不,我們都是醫生,來自義大利。”一位30多歲的男子走上前,指著身後幾位年輕人說道,“他們都是我的學生,而那兩位則是法國來的記者。”
對方用的確實是義大利語,見門德斯坦因和身邊的人都聽不懂,又改用略帶口音的德語說明了這一切:“我們是紅十字協會的成員,聽說這裡戰鬥非常焦灼,所以就和兩位法國的記者朋友約好一起過來幫忙。”
簡單介紹完,那兩名記者就上前用帶了法語口音的德語湖在了門德斯坦因的臉上:“我們是費加羅報的記者。”
紅十字會才剛成立,知名度不高,但日內瓦會議卻是每個部隊指揮官都該知道的東西。會議明確規定了軍隊醫院和醫務人員的中立地位,規定傷病軍人不論國籍都應受到應有的接待和照顧,並按公約規定的條件進行遣返。
會議規定的約束力其實不太高,但戰爭雙方都想站道德高地,所以基本都會遵守規定,最多也只能搞些小動作。
如果說敵對國家的軍醫都要被善待,那面前這幾位義大利醫生更應以朋友相稱了。
而那兩位記者就更是如此了。
就在上週,門德斯坦因就在自家師部見過外國記者組成的觀察團。問題多得就像春天阿爾卑斯山化開的雪水一樣氾濫,其中就以法國記者最難打發,似乎處處都想要和普魯士作對。
“費加羅報的記者?”門德斯坦因立刻警覺了起來,緊繃的臉上立刻洋溢起了笑容,“你們怎麼來這兒了?”
“我們是跟隨這幾位自願來前線幫忙的義大利醫生一起過來的,想給普奧兩國的戰爭做一個戰場醫療專題報道。”一位記者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寫了兩句,然後說道,“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
話到了這兒,門德斯坦因才意識到自己被當成了奧地利人。
他剛想為自己的國籍做辯解,忽然發現,整件事有個巨大的漏洞:“你們以為我們是奧地利軍隊?”
“是啊,奧地利人對我們很不友好。”剛才那位記者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不算久遠的往事,氣不打一處來,“昨天還在奧地利軍營裡幫忙,結果因為一些早已過去的戰爭,很多奧地利士兵對我們出言不遜,甚至還想拿下我們去邀功......”
“好了,別說這些了。”
剛才的義大利醫生攔下了這名記者,臉色平靜地對門德斯坦因說道:“如果你們是奧地利人,請看在日內瓦公約的份上饒過我們。我們只是想治病救人而已,沒其他動機。如果你們是普魯士人,也希望你們別打擾病人的休息。”
門德斯坦因身邊的幾位士兵看著一屋子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連連點頭,已經準備回身離開教堂。
但剛要走,就被自己的長官留了下來:“我沒有冒犯諸位的意思,只不過有個疑問需要你們解答。”
“什麼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