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醫院系統之爭(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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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我寫的論文,我本人自然認可論文的觀點。”卡維辯解道,“按照微生物論中所闡述的微生物多樣性,每種微生物都有它獨特的生活方式,也會按照生活方式產生一種獨特的疾病疾病。”
“所以每一種疾病都對應了一種微生物?”
“至少傳染性的瘟疫是這樣的,比如手術切口處的球菌,產褥熱的鏈球菌,這些以及被我和科赫的實驗證實了。”卡維說道,“我們應該慶幸,科赫沒有因為這場戰爭回到自己的國家。”
現在包括柏林化學研究所在內的所有人都只把科赫當成一位普通的醫學院學生,只有卡維知道科赫的價值。
伊格納茨忍不住抬頭掃了眼周圍空蕩蕩的車廂,希望能從透明的空氣中發現一些微生物的蹤跡,但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只需要阻止住那些微生物就能減少疾病的發生?”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那防治疾病的發生也太簡單了吧。”
“事實上並非如此。”卡維嘆了口氣,看了眼掛鐘,“說完這些還得說一些特殊戰傷感染的情況,時間有限,抓緊時間吧.”
19世紀的戰場醫療水平完全無法和經歷了一二戰洗禮後的軍事醫學相比,歷史上奧地利的軍醫系統根本無法入眼,但那也代表了歐洲的平均水平。
比起更先進的英法要差上一截,卻已經走在了大多數國家前面。
絕大多數醫生在培訓中只學到了些皮毛,可就算如此卡維那四個月也沒有白費,他的藥品和外科技術正在深深影響著這支團隊。而對那些可以獨當一面的主刀醫生而言,這四個月所帶來的進步是他們好幾年都未必能得到的。
比爾羅特就是最好的例子。
35歲的年紀就已經成為了外科學院的副院長,靠的是他卓越的外科知識水平和豐富的臨床工作經驗。當然最重要的還有他不斷挑戰自己的創新能力,和敢於嘗試新手術的勇氣。
比爾羅特也並非全無缺點,在卡維眼裡他是外科腹腔手術的鼻祖,開創了一系列普外科手術,但同時因為對微生物的觀點不同,在許多問題上都和卡維“作對”。
比如在軍隊醫院模式上,他就堅決反對了卡維提出的新模式,同時他也反對艾丁森堅持的舊模式。
比爾羅特提出將醫療資源化整為零,只做每個步兵團甚至步兵營所屬的獨立醫院,而非像陸軍總醫院那樣的大醫院。理由其實很簡單,總醫院的死亡率要大大超過此類獨立小醫院。
他在《奧軍在法奧戰爭醫療史概述》中就曾總結過這一概念,並且設定了一所成熟的獨立醫院所需要的基本醫療物資。【3】
[每一個地方都能看到為病人提供舒適養傷之處的醫院,既不用擔心轉移時路線被打斷,也不用擔心傷兵看到擁擠的中心醫院後的糟糕心情。]
這就是比爾羅特所持有的觀點,伊格納茨在《回憶錄》裡統計的死亡數字和死亡率就是最好的證據。
但事實上,想要完成他的設想需要的不僅僅是龐大的醫療物資,還有更重要的一個關鍵因素,醫生。願意放棄優越工作生活環境的人終究還是少數,平均分配給步兵團的醫生數量非常有限,而且還無法保證他們的行醫能力。
三人都是外科醫生,兩個月前就在外科學院裡大吵了一架。
最後比爾羅特爭不過卡維和艾丁森,甚至寫給弗朗茨的信也沒有得到回應【4】,但他還是答應了卡維的邀請成為了外傷應急小組第二班的負責人。
因為他知道,待在卡維身邊能學到許多東西。
“失血過多,先開靜脈通路。”比爾羅特是少有的幾位能徹底吃透卡維急救準則的醫生之一,這也是他能站穩第二班主刀的原因,“給我繃帶,你們壓住下肢的兩個出血點,壓緊了!!!”
“護士,抗凝劑準備了麼?”
“準備好了。”
“好,一個採血,一個去配血!”
“麻醉助手呢?”
“來了!”
“直接上麻醉,快給我來一盆鹽!”
“來了!”
“有沒有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