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價格標準(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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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醫院沒有伊格納茨的精神潔癖,做的也都是低難度手術。他們對屍體的要求不高,往往在黑市裡淘貨,根本沒必要找警局。畢竟這裡一堆規矩,既要提交免費贈屍申請,還得自己花錢把東西抬回去。
屍體這東西時間越久越便宜,重新找新買家也很麻煩,怎麼辦?
穆齊爾看著洗完手已經朝大門走去的卡維,腦子裡展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遲疑了會兒才說道:“你等等!就按格雷茲醫院的標準,50克朗抬走吧。”
卡維沒反應,來到門邊,抬手搭住了門把手。穆齊爾一看就知道對方對新價格依然不滿意,沒辦法,只能繼續降低標準:“算了算了,50克朗,我讓警局運屍的人幫你送回去。”
卡維搖搖頭,拉開了大門。
“47克朗,幫你送醫院。”
卡維腳上沒停,直接走出了大門口。
“45克朗!”
只聽到咣噹一聲響,卡維離開了解剖室。
對他來說,買不買屍體都無所謂。
買了如果伊格納茨不滿意,他可以把屍體鑑定不力的責任推給穆齊爾,說警局在騙錢。要是沒買被伊格納茨怪罪,他可以說屍體有很大的問題,根本沒有練習的價值,依然可以把責任推給穆齊爾,說他不肯降價處理。
正反手都是理由。
但對穆齊爾來說,重新找新買家就不那麼容易了。即使遞交了贈送申請,在《解剖法》面前,警局和新買家之間的交易總會伴隨著各種風險。
何況新買家也未必能給出太高的價格。
所以卡維認定了穆齊爾還是會和自己商量價錢,賭輸了不虧,賭贏了那就是純賺的。
他在解剖室外伸了個懶腰,邁開腿慢悠悠地往大門方向走去,儘量給這位法醫預留一個思考的緩衝時間。事情的發展也確實和他設想的一樣,沒過多久,穆齊爾就一路小跑追了上來。
“年輕人,要不我們再商量商量?”
卡維回頭問道:“商量?怎麼商量?”
“40克朗!”穆齊爾似乎下了天大的決心,“你只要付40克朗,我就派人把屍體送去醫院。”
“20。”卡維依然堅持自己的標準。
穆齊爾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感覺就像咬到了一顆藏在黑麵包裡的碎石子,崩掉了後槽牙也拿對方毫無辦法:“你這人,怎麼那麼不講道理呢???我已經降到40克朗了,你好歹也得讓個半步吧。”
“我讓了,一開始就讓了。”卡維耐心地解釋道,“本來我想開10克朗的。”
“你......”穆齊爾一跺腳,說道,“20太少了,你多少得加一點!”
卡維要的就是這句話,有了這句話,自己的加價才會變得更有份量:“那......那這樣,考慮到伊格納茨老師接下來需要為一例唇裂病人做修復手術,這具屍體的臉部還算完好,我就再加5克朗。”
“才5克朗?”
“不能再多了。”卡維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可以給穆尼爾老師一點考慮的時間,這具屍體在接下去兩天內都可以送去市裡總醫院,報價就是25克朗,我們到貨支付。”
說完他就離開了警局。
警局賣掉無人認領的屍體後,錢大部分會進上層的口袋,他說到底只是一個拉客講價的工具人罷了。
工具人自然有一定的權責範圍,從之前定好的60克朗一下滑落到25,落差太過巨大,穆齊爾沒資格做這個決定:“真的麻煩,還要去找局長......”
......
卡維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警局,沿著街道往前走了五分鐘就看到了一家藥鋪。
&n當做感冒藥的年代,能做到嚴格審慎地控制“安全”劑量區間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兒。而作為病人,面對一箱子血跡斑斑的刀剪鉗鋸,肯定還是一瓶瓶五顏六色的藥水更“安全”。
所以即使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甚至還沿襲了中世紀的各種鍊金土方,這些能自研藥物的藥鋪依然成為了十九世紀歐洲醫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卡維需要在這些藥鋪裡尋找到些能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