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二份履職報告(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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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內科醫生的數量要明顯少於外科,至今報名的內科醫生只有區區113名。按照我們常備軍數量,恐怕每2千名士兵都未必能分配得上一位內科醫生。
且他們都是高材生,身背爵位。經過醫學院層層選拔後才得到的博士學位,是軍醫隊伍中的精英分子。這樣的人才即使缺乏行軍醫療的經驗,也不應該讓他們衝上前線做擔架員。
相比起來外科醫生的數量就要多得多。
包括外科醫療助手在內,報名數量已經達到了689名。我和伊格納茨醫生討論過,如果外科醫生的數量繼續增加超過一定數量,那我們就必須狠心篩掉一批。
可要是他們的能力足夠透過考核,這種做法就等同於澆滅了他們報效帝國的一腔熱血。
在這種情況下,我建議,將那些缺乏行軍醫療經驗的年輕外科醫生送往前線,編入擔架運輸馬車小隊,擔任一線治療的主治醫師]
寫到此處,艾丁森再次停筆。
內外科醫生原本就不同,軍隊一直都選擇區別對待。
戰爭自古就是瘟疫的製造者,戰爭中致死率最高的不是刀劍子彈,而是痢疾、霍亂、斑疹、肺炎和瘧疾。所以比起截肢取子彈為主的外科,內科的工作關係更到全軍隊的健康。
而且衝上一線的擔架隊也確實缺乏專業的外科救治,擔架隊編入外科醫生肯定能挽救更多傷兵的性命。
看似很中肯的建議背後,也帶了他的一些私心。
3周前,也就是醫學委員會成立之初,卡維在完成了一臺剖宮產手術後大談麻醉致死的原因。他把絕大多數因體質問題無法耐受麻醉的原因歸結於主刀醫生,而不是給予乙醚的護士或者助手。
“簡直離譜!!!”
想到那天在外科學院爭論的場面,艾丁森就氣得發抖。要不是他儘量剋制著怒火,手裡的羽毛筆可能早就被他折斷了。
他承認這麼做有一半是在報私仇,因為據外科學院不完全統計,麻醉致死率最高的外科主刀醫生很不湊巧地正是他艾丁森。而在卡維結束那臺剖宮產之前,他也正巧遇到了麻醉意外。
外科觀念的轉變需要時間,體質論依然佔據了主流,但卡維的說法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
甚至有外科醫生特地來找艾丁森詢問有關麻醉導致病人死亡的感受.
他受不了這種侮辱,他就是想把卡維送去前線當抬傷員的擔架兵。至於冠以的“主治”名號,那都是虛銜。真正去了槍林彈雨的前線,就算給他主任頭銜又能如何呢。
艾丁森輕笑了一聲,再次提筆。
[在報告最後,我還希望談一談卡維·海因斯醫生。因為他的特殊身份,導致了在任命環節出現了一些問題。
他是採辦藥廠的合夥人,擁有三種藥物的專利,同時他還是市立總醫院極力推薦的外科醫生,不僅完成了報名,也會在不久之後透過外科考核。
我之所以能確定這一點,完全是出於對他能力的認可。
藥物採辦和醫生的身份重疊後勢必會帶來更多挑剔的視線,這種壓力下勢必會妨礙外科手術的操作,對誰都沒好處。
我也想過讓他離開軍醫隊伍,安心當藥材採辦的監察員,可一想到他的精湛手術無法用於救治傷員,我的心裡就深感惋惜。
所以我的建議是,儘量減少卡拉奇藥廠採辦藥材的數量和種類,將主要採辦方向放在有著悠久歷史的各大藥房的倉庫中。像萬靈藥之類的超強療效的藥物,肯定會比抗凝劑更有用。
——您忠實的僕人:艾丁森·康拉德·馮·赫岑多夫]
這份履職報告在第二天一早經艾丁森之手送進了弗朗茨的書房。
“國王陛下,這是我的報告。”他身穿軍裝,左手胳膊夾著高帽,右手送上了這份檔案,“請過目。”
“我正想找你呢。”弗朗茨現在最想看的並不是什麼報告,而是他對卡維的態度,“我記得外科醫生團隊裡有一位叫卡維·海因斯的年輕人.”
艾丁森微微一愣:“對,是有這麼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