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卡維看著窗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漏掉什麼關鍵的東西,回頭問道:“你剛說什麼?”

“說什麼?洗衣服,得把血跡洗掉,太髒了!”

“不,你剛說找洗衣店幹嘛來著?”

“哦,漂白。”

“漂白?”

阿爾方斯倒是不意外,笑著說道:“也難怪,你沒做過洗衣工,當然不知道可以給白色衣服做漂白。”

卡維只是個臨床醫生,確實不知道漂白粉的發展歷史【2】,原主人也太過年輕,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和經歷。如果這兒的漂白粉真就是他所想的次氯酸鈣的話,那消毒方面的工作就能往前走一大步。

當然優先順序肯定是酒精第一,可在酒精無法有效製備的前提下,用漂白粉做替代也無不可。

無非就是有些難聞、易燃易爆和傷面板罷了,比起現在超高機率的傷口感染,這些完全可以接受。

“你怎麼了?”

“哦,我在想那些兔頭,剛才為了當助手都忘記帶走了。”

阿爾方斯換了個姿勢,總算讓還在往外淌血的屁股舒坦了些:“也不知道你要那些兔頭幹嘛,神神秘秘的。不過之前就說好的,明天我找人給你送去。”

“你還準備做多久的兔肉料理?”

“還在測試階段。”

“那看來還能撐上一段時間。”

“你到底要幹嘛?”

卡維總算透露了些內情:“做藥。”

“你還是藥劑師?”

“不是,就是父親留下的一個藥方,我想隨便做做,說不定有用呢。”

阿爾方斯對醫學本來就沒興趣,也只是隨口問問,很快兩人的話題又回到了決鬥上。

“說到明天,你和李本先生這場決鬥的報道必定會登上明天早報的頭版,我一定得買一份好好看看。”卡維笑著說道,“英勇的法國主廚力鬥口無遮攔的德意志......你怎麼了?”

“你剛說會登報?”

“剛才圍觀的人裡有好幾個我還在拉斯洛的莊園門口見過,應該是報社記者吧。”卡維猜測道,“這可是環城大道邊上的決鬥,又有那麼多人圍觀,他們沒理由錯過的。”

阿爾方斯錯誤估計了奧地利人對決鬥的看法,也根本沒想到記者這個點,還是大意了:“不,這件事絕不能登報!”

卡維的思維還無法和這個年代的上流人士接軌:“怎麼了?”

“這場決鬥太兒戲了,完全就是在胡鬧。”

“放心,讀者們記性很差,沒幾天就忘記了。”

“可我是Vienna頂級法國餐廳的主廚,以後顧客只要進店看到我就會想到今晚這件事,而他呢?”阿爾方斯又捏緊了拳頭,“他不過是個來這兒散心的傢伙罷了,誰認識他?。”

“你要這麼說,其實不上報他們也會記得。”

“不,這不一樣!你看看今夜那些圍觀群眾對你登場時的反應,這就是Vienna晚報頭版頭條的威力。而我要上的則是日報,只會更過分!”

阿爾方斯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我覺得應該改變一下決鬥的結果。”

卡維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嗯?你難道想當輸家?”

“不是!我的意思是改變這場決鬥對我帶來的負面影響。”

“決鬥都結束了,還能怎麼改?”

“這次是結束了,可還有下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