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來過這裡。

準確來說,是身在邊關城牆之外。

那時,他還不是以林元的身份,而是以…幽靈的身份。

不錯,他就是幽靈。

更準確來說, 是這一代幽靈。

五年前那場戰鬥,對他而言,只是一場歷練。

他不屬於任何一方,他只是接了一個任務,來到這片戰場。

邊境的夜風,或許是吹拂過城牆, 夾帶著城牆那特有的蕭瑟和冰冷, 故而吹拂到身上, 也更讓人感到清冷入骨。

林元遙望天際,微微苦笑,“小姨,恐怕你萬萬沒想到,我而今身在此地吧。”

“你最不想我回來的地方,我卻偏生回來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母親的事你瞞得過父親,瞞得過年幼的小諾,卻瞞不過我。”

那年,他三歲,親眼目睹母親慘死在大雪紛飛之中。

他是親眼目睹者。

這仇,若不報,他枉為人。

林元的眼眸,忽然間變得冰冷,那是幽靈的駭人目光。

“殺我母親者,就算我翻轉整個大炎王國, 也定要找出來。”

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

那七年, 他之所以苦苦修煉,之所以比任何人都成長得快,便是心頭始終有著一個信念。

這個信念,來自於當年仇。

那七年,他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或許,根本不必多言,因為,那是言語所無法言喻的。

因為心頭始終秉持的這個信念,他生生從煉獄中爬了出來。

是的,他就像從煉獄中爬出來的幽靈,露著獠牙,泛著森然兇光,有著一身睥睨天下之本事,傲視蒼生之實力。

天之下,他無敵,從來非是虛言。

……

當年地,今日重遊,或許, 這裡的人早已忘了當年那個橫掃戰場的殺神, 不記得那個讓全場精銳兵士都為之膽寒的幽靈惡鬼。

但那片戰場大地,始終烙印著屬於他的不可磨滅的印記。

人生一世,他終是年少,終有唏噓。

唯那顆初心,永不磨蝕。

……

翌日,清晨。

天矇矇亮,清晨光華,劃破黑暗,大地迎來曙光,給這邊境冷風平添了幾分溫暖。

或許,再如何黑暗的夜,也終有黎明到來,劃破黑暗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