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南思源在東澤州到底是什麼人脈,竟說得像是人人都認識他的指南陣一般。

自從回了東澤州,這表姐夫是越來越沒邊了,可他現在畢竟算是寄人籬下,又得了此處修行妙地,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南思源佈置完陣法,把陣盤和玉簡往胡言懷裡一丟,踏著飛劍又跑了。

目光從天邊回到腳下,感受了一下山腰之上逐漸開始變濃的靈氣,將陣法玉簡放在額前,靜靜地學習起來。

東方的天邊浮現出了一抹橘紅,孤零零的山前是成片成片的湖泊水潭,明晃晃地反射著晨曦。被晃了眼睛的胡言,回過神來,看著那一輪新日,深吸了一口氣。一手取出【五火七禽扇】施了【鶴形】,飛到空中,望著眼前若隱若現的陣法光暈。握了握手裡的陣盤,心念一動,二階【聚靈陣】中升騰起了雲霧,籠在半球形陣法中。

我這也算是揮手間就開啟二階陣法了吧,自嘲地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家古怪的山門,下半部分是普普通通的一座山基,半山腰往上卻罩了個半球光罩,活脫脫是個葫蘆,以後此地就叫葫蘆山吧。

降下身形,進了陣中,重新感受了一下濃郁的二階下品靈氣,心中激動之情油然而起。此情此景讓他想到幾個徒弟第一次上三陽山吸收靈氣時,也是這樣嘖嘖稱奇,也不知道他們的修行能否順利。轉念一想,他們三人都是跟著老祖修行,哪輪得到自己去操心,說不定三階四階的靈脈任他們吸收呢。

一想到自己這個師傅反而可能是幾人中修行最慢的,趕緊放開限制吸收起了山上的靈氣。

只見雲霧之中一道白影不斷遊蕩。

日上三竿,便有三個修士在山門外遊蕩,相互見禮後,小聲商量著什麼。

胡言自然感應到了陣外的三人,想了想,還是降下身形,從陣中走出,主動去打個招呼。

見雲霧之中走出一個青年,面白無鬚,穿著儒門的青袍,上面繡著三河匯流的圖案,三人面面相覷,看來是都不認識這個標識。

“這位儒生,我等是此地周邊的三家的禮典奉行,敢問尊姓大名?”

“我叫胡言,從東錢州剛剛遷來此地,是修真家族胡家的第四代家主。”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東蒲城中南思源是我的姐夫。”

嘶,三人聞言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難怪此陣法看著如此玄奧神奇,原來此人是南家的親戚,可惹不得。

收下三人發的名帖,看著他們各回各家去報信,胡言便自顧自地回了陣裡。

傍晚時分,一艘二階飛舟【霧影雲梭】停在了山前。

原來是南思源帶來了一個少年,是今年從別地漂泊到東澤州參加登仙大典,成功登仙的胡姓少年。

來都來了,胡言哪好意思再把人趕回去,自然笑著接納了。

南思源放下孩子之後,正準備和胡言再聊兩句,卻突然感應到了什麼。只見他手中出現一根菖蒲葉,握在手中感應了幾息,眉頭皺起。一拍儲物袋,飛出那把【雲生霧隱劍】,輕身踏上飛劍,和胡言拱手告別,火急火燎地往東蒲城飛去。

胡言也習慣了這個表姐夫想一出是一出的行為,也不去多想什麼,只是看向眼前的男孩。

那孩子許是當慣了流民,身子不自覺的往前佝著,微微低著頭,不敢多看胡言。

見那孩子連句拜見家主都不說,撇了撇嘴,只好自己開口詢問他的姓名年齡本命靈根等資訊。

南家的觀命修士自然比慈城書院的見識廣博了許多,倒也不是說儒門的底蘊不如道門,而是因為儒門很多書冊都是開發狀態,再加上儒生愛顯擺學問,很多書冊都被道門和佛門所收集了。

“回仙師大人,我叫胡八,今年九歲,家裡有七個哥哥姐姐,都在東蒲城做事。我有三個本命,分別是【金磚】【金絲】【金圈】,靈根是單金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