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等土雞瓦狗之輩,也敢在此咄咄逼人,看我今日再屠幾條敗犬。”

話音剛落,吳煒東將手中鐵筆丟擲,筆直飛向幾人中最靠近樓梯的那人。

那修士眼見鐵筆迎風見長,登時慌了神,前面眾人堵道難以騰挪,只好往後一翻滾下樓去。

鐵筆去勢不減,向另一人襲去,那人倒是不慌不忙取出一張金光符往身上一拍,一層金光護罩覆於身上,好整以暇再做打算。

卻不料那鐵筆陡然加速,一擊戳破那護罩,順勢一掃,可惜被躲了半分,只掃去了那人半邊肚皮,紅的黃的流了一地。

“你竟然傷了楊兄,今日我定不饒你。”

“楊兄於我同手足,今日我誓要殺汝。”

幾人言辭鑿鑿,將法器一股腦祭出,其中王家豪控制一隻小錘,襲向胡言。

原本吳煒東將那杆變大的鐵筆收回,橫於胸前,如同拿了一把長槍一般,準備將那幾件法器一股腦掃去便是。可他看到那柄襲向胡言的小錘,一時分身乏術,竟將那鐵筆一丟,自己卻以肉身抗下了幾道法器轟擊。

幸好這些文儒不過言語狠厲,還不敢真的就這樣在慈城裡殺人,吳煒東受了那幾下,雖是受傷不輕,但也暫無性命之憂,只不過也無再戰之力。

而那杆鐵筆與那小錘一碰,筆頭驟然炸開,沒想到那小錘竟是二階法器,這王家果然豪橫,竟然給一個立身境的族人配了二階法器。

自身本已傷重在身,法器又再度受損,一口精血驟然噴出。

胡言看到幾人不過一言不合便開始鬥法,幾息之間場中形勢三度翻轉,腦海裡一陣發懵。

那王家豪見局勢暫時平息,而且周圍不少人已經關注這裡,也不好再發難,只能悻悻地收回那銅瓜錘。

“好一個只知道對同族打打殺殺的戰儒,今日主動出手襲擊同門,沒把你當場誅殺,我王家豪愧對書院對我多年的教導啊!”

那廝扯著嗓子故意讓周圍的食客誤解此中緣由。

吳煒東已重傷在身,只好默默拿出幾顆丹藥吞下,打坐療傷起來。

胡言見吳煒東傷重,心中自然也是焦急,但是這多年來,從沒見過真刀真槍鬥法的場面,又哪是一下能反應過來的。

此時場中形勢稍緩,胡言終於有了說話的空間。

“今日諸事起因不過是爾等覺得我不能吸收靈氣,來這裡吃靈食有違聖訓。

我且告訴你等,我在藏書閣供職時,每年閣老都邀我共進靈食,食堂管事庖辛老師也可為我佐證。

你等的意思難道是閣老也有違聖訓?”

那些人沒想到胡言竟搬出了閣老為自己撐腰,一時不知如何發難,齊齊看向領頭的王家豪。

王家豪只好硬著頭皮繼續。

“盡信書不如無書,閣老亦非聖賢,一碼歸一碼,今日你二人做錯在先,傷人在後,兩罪並論,當隨我去書院法堂領罪。”

胡言見閣老的大名都壓不住這王家豪一時又犯了難。

“誰人在此欺負我胡言賢侄,我計牙定不輕饒。”

“俺也一樣。”

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那幾個常在百寶閣打坐的散修竟上了樓來。

胡言略一思量便知道這些人不是剛來此地,應是早有準備跟來的,許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危,不由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