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王家豪身後的那個王家知客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見一根筆桿飛來,迎風變大,一下點在那知客頭上。那知客的腦袋如西瓜般炸裂,紅的白的都濺了出來。

王家豪身上亮起一陣光芒,將血汙擋了下來。

那筆桿緩緩飛回十字路口上走來的一個青袍修士手中。

“哼,我儒門子弟也是你一個凡人能取笑的,已有取死之道。”

王家豪本想直接發難,但看到來人做此打扮,口中還振振有詞,心道不妙。

“某乃吳煒東,與你乃同屆戰儒班修士,爾若不識得,可去書院求證。”

王家豪自然不認識他,但是見他修為高於自己,且殺伐果斷,也只好恭維一番。

“煒東兄大名,區區早已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這狗知客平日裡仗勢欺人,早就該打殺了。”

一眾散修見王家豪都服軟了,便知道來人已然為胡言解圍。反觀胡言,不過在內裡櫃檯旁呆站著,兩相比較,覺得胡林明之子也不過如此。

那吳煒東聽了兩句奉承話,又見王家豪服軟,也不好再發作。只是大步走入百寶閣內,看也不看門口的王家豪一眼。

“早日從院長口中已聽聞數次文儒班學問第一胡言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門外犬吠而不形於色,屋內破漏而自得其樂。”

胡言聽到眼前這人的誇讚,才從識海中回過神來,剛剛【封神榜】有所感應,神識不知不覺便入了識海,以後還需多多練習如何分神。

“慚愧慚愧,今日吳兄仗義執言,我無以為報,若是在此閣中看上什麼,儘可拿去。”

反正自己手中也有不少靈石,就是這些物什全賣完,估摸也不過半塊二階靈石罷了,賠付給幾個親戚怎麼也夠了。

吳煒東聞言,倒是認真打量了四周,見整個百寶閣不過破敗一堆,垃圾幾件,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麼回話。目光轉過幾圈,看向胡言。

胡言見他往自己這裡看來,轉身看了看身後的躺椅。

“吳兄若是不嫌棄,這把躺椅也可拿去,多少我也學眾位叔叔打坐罷了。”

“言弟你說笑了,我今日不看中躺椅,也不看中閣中法器靈植,我只看中了你。今日遇了瘋狗,心中不暢。

明日我做東,你隨我去慈江樓吃一頓好靈食,我一人吃不盡,你且把自己借我用用。”

那些散修聽聞兩人幾句妙語豪言,察覺心中那股火氣已然四散,也都神色一輕,紛紛打趣起來。

王家豪仍在門外站著,見無人再搭理自己,重重地一甩袖子,往自己店鋪走去。

吳煒東雖然進了內裡,但是神識卻注意著這個王家紈絝,見其要走,自然不能便宜了他。

“王家那土豪,別忘了拿門口你王家的東西打掃乾淨了,別壞了百寶閣的生意。”

王家豪聞言腳步一頓,似要發作,吳煒東見狀重新拿出那杆筆來。

捏了捏腰間的儲物袋,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今日被吳煒東沾了儒門子弟的大名,不好找他麻煩,只能再尋機會。

胡言對此彷彿毫不關心,只是在心中盤算著這吳煒東的目的。

自己雖然在書院少學時文章有所小名,但是這都畢業六年了,不見得還有人能記得自己一個沒修為的凡人。

而這吳煒東來的卻又是那麼巧,我昨日剛離書院,今日他便來尋我。

這麼想來只有一種可能,閣老想要派人來保護我,但是又不能太過張揚,便尋了個與我同屆的戰儒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