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雲珠去贖二師姐的事,喬薇是一百個不贊成,雲珠與二師姐並無半點關係,之所以決定去,全都為了替她還人情,可如果這份人情有可能會搭上雲珠的命,喬薇寧可辜負沐小將軍了。

喬薇的準則一貫如此,去了可能會搭上兩個,不去一定能保全一個,從生存的機率來說,她當然會地選擇後者。

燕飛絕與海十三也不大希望為了一個二師姐,搭上少主的姥姥,雖說沐小將軍救了喬薇的命,可不能因為這個就把姥姥的命還出去。

“我不同意。”燕飛絕堅決搖頭。

海十三難得地站在了燕飛絕的陣營:“月華老賊詭計多端,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埋下的陷阱?還是等少主出關了再說吧。”

雲珠說道:“九陽掌最後兩重,每一重都如同登頂,不是那麼好練成的,你們不用等他,也別去打攪他。他越是練到後面,藥物越是無法控制體內的掌毒,為今之計,只有他一舉突破到最後,否則神仙都救不了。”

“是說……練這個什麼掌會催發掌毒的意思嗎?”燕飛絕摸著鼻子問,從前沒聽說呀!

雲珠說道:“這叫破後而立,當他突破第八重時,體內的掌毒將再也壓制不住。”

“他要是練不會第九重呢?”燕飛絕巴巴兒地問,被海十三狠狠地地拍了一巴掌!

雲珠靜默了兩秒:“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燕飛絕癱在了椅子上:“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不讓他練呢!用藥物壓制,還能壓制個幾年,現在可好了!”

喬薇道:“燕叔叔,藥物其實也沒多大用了。”這段日子,他雖嘴上不說,可她每日檢查他的藥瓶,都能發現他的用量比從前增加了。

燕飛絕啞然了半晌:“那……那還真的只能練了啊。”

喬薇點點頭:“讓他好好練吧,我們就不要拿這些事去打攪他了。”

“可是……”燕飛絕朝雲珠的方向努了努嘴兒。

不待喬薇開口,雲珠堅決地說道:“這不是那個沐家的事,是我與月華之間的恩怨,有沒有那個姑娘我與月華都註定了要較量一場。”

這倒是大實話,月華老賊也不知與姚珺是個什麼關係,拿姚珺當寶貝疙瘩似的護著,結果雲珠把姚珺給殺了,月華不殺回來都說不過去。

就算沒了二師姐,月華也遲早要找上雲珠,這次好歹是明面上了,下次,許就變成暗地裡的了。

與其如此,確實不如與他正面剛一剛。

夜裡,傅雪煙也得知了此事,喂完小慕顏後去了喬薇的房中:“真的沒關係嗎?”

喬薇想了想,說道:“姥姥說她有把握救回二師姐。”

傅雪煙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

喬薇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想抽身而退是不可能了,三殿下還在聖教,昭明公主的遺體也還沒有找到,他們想滅了我們的心思卻只多不少,我們與聖教,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和你們一起去。”傅雪煙說道。

喬薇忙道:“別,我們都走了,方翠園可空了,你還是留下來,以防有人趁虛而入。”

傅雪煙一想是這麼個道理,不再與喬薇爭辯,把喬薇留給她防身的焚天還給了喬薇:“至少把這個帶上。”

喬薇沒有拒絕。

七日時光,一晃而過,轉眼到了與月華尊主約戰的日子,這一日竟是出奇的暖陽高照,奪目的日輝灑在了瑩白的積雪上,像是落了一地金光。

月華老賊與雲珠約戰的地點就在姚珺的老巢蒼陌峰,喬薇明白這老賊在想什麼,既然雲珠用姚珺的鮮血祭奠了昭明,那麼他就用雲珠的鮮血來祭奠姚珺。

蒼陌峰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能穩穩當當地站在山門處的已不剩幾個,蒼鳩在這群弟子中顯得格外突兀。

不突兀也不行啊,誰讓他是第一個把主子熬死了,自己卻沒死的下屬呢?

蒼陌峰的山門外是一塊寬敞的平地,月華尊主與手下的幾名弟子早早地到了。

月華尊主坐在一張紅木鏤空且鋪了柔軟獸皮的大長椅上,他頭頂立著一個寶藍色華蓋,遮沒遮住太陽喬薇不知,可架子擺得夠足的,他穿著一身月牙白長袍,他身材極好,寬肩窄腰,手臂修長,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如玉精緻的手輕輕地抵著太陽穴,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又自帶幾分雲捲雲舒的愜意。

在他面前,擺著一張紅木小茶几,茶几上又放著幾樣精緻可口的點心,點心倒是不足為奇,奇的是裝點心的盤子,每一個都像是仙宮才有的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