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淡淡一笑:“我擔心你就不折磨了麼?我跪地求饒你就會放過我麼?”

男子道:“當然不會。”

喬薇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會你還和我說這個?”

男子冷笑:“所以你是真的不怕?”

喬薇懶洋洋地靠上椅背,椅背上鋪了獸皮,又暖和又舒服:“我怕不怕幹你什麼事?如果怕能讓你心裡好受一點兒的話……那麼好吧,我可真是半點兒不怕!”

男子的嘴角抽了一下,很快,又陰測測地笑了起來:“小卓瑪不必強裝鎮定,我知道你很難過。”

喬薇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句歌詞——“我知道你很難過……”

男子語重心長道:“任誰被自己的親人丟下,都會憤憤不平,其實,你不必太過放在心上,雲珠的女兒是瑤姬害死的,她為了找瑤姬報仇已經等了太久,會不顧你死活也在情理之中。”

這話,表面聽著是在替雲珠開脫,可仔細一想,又何嘗不是一種高明的挑撥?

想說雲珠把一個死人看得比她這個大活人還重要嗎?別說雲珠並不是真的這麼想的,就算是,在喬薇看來,也無可厚非。

昭明是雲珠的女兒,姨母也是,兩個本該無憂無慮的女兒,被姚珺害得這個樣子,換做是她,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撕了姚珺。

何況,這個男人如此陰險狡詐,他說公平交易,就真的能公平交易了嗎?他若是個公平的人,從一開始便不會想出這種陰損的計策了。

喬薇似笑非笑地看向男子:“想挑撥我與雲珠的關係,我勸你還是省省,我姥姥很快便會殺上千巒峰,不想和雲珠一樣死在我姥姥手上,就趕緊召集你的手下商議對策吧。”

男子譏諷地說道:“你真以為我會怕了她?她之所以這麼能耐,不過是因為有一把絕世好弓罷了,一旦沒了血月弓,她連本尊主的徒兒都打不過!”

喬薇眉梢一挑:“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趕緊去搶我姥姥的弓啊!你去搶啊!去啊!”

搶得到,算我輸!

男子不屑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她有弓本座也不怕她。”

喬薇懶得理他,能坐上聖教尊主的位子,實力定然不容小覷,就是那什麼姚珺,不也對付了那麼多年才殺死麼?雖然有一不小心讓姚珺鑽了空子的嫌疑,能能鑽也是姚珺的本事,這個自稱月華尊主的傢伙,本事明顯在姚珺之上。

喬薇還真有些替雲珠擔憂,畢竟雲珠這麼多年都忙著找藥,沒怎麼閉關提升功力,又在方才消耗掉了太多心力,這會子若真的殺過來,這傢伙以逸待勞,情況對雲珠很是不妙。

當然了,她心裡這般擔憂,面上還是瞧不出破綻的。

喬薇累了一上午,這會子當真有些乏了,閉上眼,輕輕地打了個呵欠。

男子看著她這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眸子裡掠過一絲冷意:“你當真不怕本尊主殺了你?”

喬薇睜開眼,莞爾看著他:“你想讓我死,在我姥姥朝我放箭的時候就已經可以撇下我了,你卻冒著消耗功力的風險把我從我姥姥的弓下救了出來,我想,你應該是捨不得我死吧?”

男子眯了眯眼,陰險一笑:“不讓你死,讓你受點罪還是可以的。”

說罷,他用夜羅話吩咐了一句什麼,一名弟子拿了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把匕首以及一個小藥瓶。

喬薇的目光在匕首與藥瓶上一掃而過,她明白這傢伙是來真的了,他擄走她不過是覺得她有足夠的利用價值,可只要她不死,價值便都在,如他所言,折磨折磨還是可以的。

喬薇冷冷地看向了他。

男子滿意一笑:“終於怕了嗎小卓瑪?記住了,這一切都是拜你姥姥所賜,要不是她捨棄你去殺瑤姬,你也不會遭接下來的這份罪。”

喬薇道:“你可知道一旦動了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男子拿起了藥瓶:“你說你那個身中掌毒的夫君?還是下落不明的娘?”

喬薇看了一眼他的動作:“你會後悔的,我夫君的毒終有一日會解,我娘也一定會回來,他們若是知道你欺負了我……”

男子拔掉瓶塞,倒出一股橙紅的液體,抹在匕首的刀刃上,毫無畏懼地說道:“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會為了把你贖回去而跪在地上求我?”

喬薇真想呵呵他一臉!

冥修與她娘,跪著求他?

他咋不上天?!

男子吹了吹匕首上的液體,陰柔地笑道:“我手法很好,不會很疼的,只是給你畫多花兒罷了,瞧瞧你這張小臉,若是多出一朵花兒來,是不是更美了?”

喬薇心裡湧上一股惡寒,這人簡直有病!比姚珺還病得不輕!

男子點了喬薇的穴道,掐住喬薇的下巴:“畫那邊臉比較好呢?左臉?右臉?”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