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將他救出來,他還不知被折磨成什麼樣了。

罵他蠢?

慕秋陽的心底升起了巨大的不滿,他死死地拽緊了拳頭,努力壓下這股不滿:“我盡力了,但他們人多勢眾,我又被壓制了內力,實在是打不過。”

“你……被……壓制了……他們……沒有……嗎?”雲夙怒氣攻心地說道,儼然並不能接受這個藉口。

慕秋陽的拳頭又拽緊了幾分,指甲都幾乎掐進了肉裡,語氣如常地說道:“教主先將就著用一些,等找到合適的時機,我再去。”

事實上他再也不想去了!

去一次就丟了一隻眼睛,去第二次他直接可以瞎了。

可這話,他卻是不敢當著雲夙的面說的。

雲夙氣鼓鼓地瞪著他,連罵的話都快沒力氣開口了。

慕秋陽深吸幾口氣,拔掉了瓶塞:“教主不是說這種泉水比兩生果與玉露瓊漿還厲害嗎?我想,它就算不能徹底修復您的傷勢,但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

他說著,輕輕地扶起雲夙,將瓶子味道雲夙的嘴邊,哪知雲夙卻抬起顫顫巍巍的手,一把將瓶子打掉了。

瓶子掉在了慕秋陽的身上,並沒有摔碎,卻灑出了一半。

慕秋陽心底的那根線,終於啪的一聲繃斷了,他犧牲了半條命才換來的東西,就這麼被他毫不在乎地扔掉了。

他扔掉的不是神泉,是他的半條命。

慕秋陽在意無法抑制心底的怒火,又或是,他早已受夠了雲夙,只是沒辦法不去巴結,眼下雲夙受了傷,可能再也醫治不了了,他得不到雲夙的庇佑了,沒必要再巴結他,也無需再忌憚他。

畢竟,他快死了啊,誰會去忌憚一個死人?

慕秋陽拿起瓷瓶,收好了剩餘的半瓶神泉水。

雲夙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背靠著堅硬的牆壁,當慕秋陽站起身來時,他以為慕秋陽是要出去給他取更多的神泉水了,而慕秋陽也的的確確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雲夙還算滿意。

一條狗,指哪兒咬哪兒才是道理。

可雲夙並未得意多久,慕秋陽便折回屋子了。

他回得這樣快,雲夙有些詫異,當雲夙看見他手中提著的箱子時,神色更為詫異了。

這箱子並不是他們隨身攜帶的物品,應當是這座宮殿裡的東西,雖經過了千年的洗禮,但儲存得完好無損。

當慕秋陽用帕子擦掉上面的灰塵後,它的紋路、它的刀工,精緻得令人讚歎。

慕秋陽將箱子放在地板上,又去拉了兩條長板凳過來,將雲夙抱起來,輕輕地放在了並著的長板凳上。

若是擔心雲夙在地上著涼,特地給雲夙挪了個地方,倒也說得過去,可他突然扯下了雲夙的腰帶,徒手撕開,一分為二,將雲夙的手腳死死地綁在了凳子上。

雲夙震怒:“你……做什麼?!”

只綁住手腳儼然有些不夠,他的身子還能艱難地扭動。

慕秋陽冷冷地看著他,在他震驚的眸光下,扯下了自己的腰帶,把他的腰肢死死地固定在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