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蓮護法杵著柺杖,神色溫和地走了出來。

雲珠望了望院子裡的參天梧桐。

蓮護法來到她身側,順著她的視線仰起頭,欣慰地說:“這是小姐十歲那年種下的,當時只是一顆小樹苗,眼下都快要比閣樓還高了。”

雲珠這才看向了她。

她一宿未眠,容顏原本有寫憔悴,但在她悉心的裝扮下,已經看不出什麼。

她笑了笑,對上雲珠的視線,含了一絲愧疚地說:“有一年下大雨,下了足足二十天,小姐的院子被淹了,損毀慘重,事後我索性將它翻修了。”

“嗯。”雲珠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儼然對這院子翻修與否沒多大興趣。

蓮護法遲疑地問道:“小姐可是在生氣我改了名字?”

雲珠看向了她:“你不用一口一個小姐,在我被逐出聖教的那一天起,就已經不是你的小姐了。你愛翻修哪裡修哪裡,愛改成名字就改成什麼名字,與我無關。”

蓮護法討了個沒趣,垂了垂眸子,淡笑著說:“那小姐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雲珠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聖教還給我。”

蓮護法眸光一頓:“小姐……說的哪裡話?”

雲珠道:“別裝蒜,我耐心不好,你伺候一場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蓮護法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那日……”

雲珠打斷她的話:“那日我們贏了,別扯些沒用的規則來壓我,你們連血魔都出動了,已經沒資格與我談規則了。”

蓮護法握緊了柺杖:“這件事,我還需要向教主稟報。”

雲珠淡道:“他都快死了,還能做得了什麼主嗎?”

蓮護法猛地看向了雲珠。

雲珠神色平靜地對上了她驚慌的視線:“以為抽乾血魔的血髓就能救得了他了?”

蓮護法捏著柺杖的手指隱隱泛出了白色:“我不明白小姐在說什麼。”

雲珠說道:“難得你對他如此忠心,你當年對我、對我父親,若是有對雲夙的一半……”

後面的話,雲珠沒再說了。

蓮護法卻道:“我當年沒有追隨小姐而去,不就是為了留在銀湖島照顧鬼帝嗎?”

雲珠搖頭道:“我不想聽你說這個,我只問你,你想不想救雲夙?想,就把當年的真相公佈與眾。”

蓮護法面不改色道:“什麼真相,我聽不明白。”

雲珠定定地看著她道:“你以為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了嗎?我只是在給你一個機會,你不要以為自己真的藏的很好。”

“她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她不會把秘密藏在身邊,但也不會藏得太遠,她需要放在一個外人不能隨意靠近,只有她自己可以隨時監視卻並不會讓人起疑的地方。”

腦海中閃過姬冥修的原話,雲珠走到蓮護法的身前,一字一頓地說道:“就在昭明的屋子,是不是?”

蓮護法的眸光變了。

雲珠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主僕一場,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說罷,雲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姬冥修沒等太久,雲珠便回了馬車上。

姬冥修替她挑開簾子,讓她坐進了車廂:“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