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幾位尊主與護法合力鎮壓的,為鎮壓他,那些高手連性命都丟了。

原本,大家都相信了這樣一個版本,可就在前不久,見識了血魔的實力後,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懷疑,那些死去的高手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鎮壓鬼帝?

鬼帝如果不是與血魔兩敗俱傷,怎麼可能被人鎮壓?

現在,蓮護法更是親口承認鬼帝是被鎮壓之後才走火入魔,這更加證實了眾人的猜測——鬼帝當年不是為了追求武學境界才將自己練成死士,他是為了除掉血魔。

他也沒有屠戮聖教任何一名弟子。

他甚至到了最後一刻,都在想著怎麼守護聖教的弟子。

這樣一個人,到頭來,卻被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陷害了!

雲珠揪住了蓮護法的衣襟:“是你給我父親下的毒!是你讓他走火入魔!是你把所有罪名都扣在了他頭上!血魔也是你挑唆的!他從來沒想過要害我!都是你……”

“你有什麼證據……”

蓮護法話未說完,雲珠抬起手,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一耳光!

蓮護法被打得整個人都撲倒了地上。

懷中的牌位掉了出去。

雲夫人一把將牌位拾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摟在懷中。

蓮護法驚慌失措地去搶。

雲夫人後退幾步,惡寒地避開她。

姬冥修將雲夫人擋在了身後,神情冷漠地看向蓮護法。

蓮護法讓人當眾掌摑了,卻沒一個人挺身而出,就連她身後的銀湖島女弟子,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蓮護法擦了嘴角的血跡,冷笑著爬了起來:“這些都是你們的猜測,證據呢?”

雲珠反唇相譏道:“你都親口承認了還需要什麼證據嗎?”

蓮護法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肉裡。

雲珠痛心疾首地看著她:“何況你造的孽還不止這些,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誘惑我去劫地牢的嗎?你告訴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海闊天空,哪裡都比關在地牢的好。我去劫地牢,打暈了兩名弟子,第二天他們就死了,是你給他們醫治的,當初就是因為有云清給你作證,所以沒人懷疑你動了手腳……可你和雲清根本就是一夥兒的!”

大殿內再一次炸開了鍋。

胤王扶住了額頭。

蓮護法冷聲道:“沒有證據,你怎麼汙衊都好!”

雲珠道:“為什麼會沒有證據,還不是被你給抹除了嗎?但你不要以為你什麼都抹除乾淨了,總有那麼幾件事你是疏忽了的。”

“我疏忽什麼了?”蓮護法問。

雲珠深深地看著她道:“血魔被關押在湖底那麼多年,出來後功力不減,想來是你供給得很好。”

蓮護法避開雲珠的視線,撇過臉,望向他處:“別說笑了,我怎麼可能去供給血魔?我提供給他的不過是些尋常飯菜罷了。”

“是嗎?”雲珠似是而非地問。

蓮護法揚起下巴:“不然呢?我還會拿活人去供給他不成?我若是那麼做了,屍體呢?我把屍體都藏哪兒了?”

“屍體在湖底!”

一道清亮的女子話音陡然出現在大殿外。

人群中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喬薇穿著一套仵作的白大衣,雙手戴著沒來得及摘下的魚皮手套,步伐穩健地走了進來。

她看了一眼姬冥修。

夫妻二人交換了一個彼此會心的眼神。

隨後,喬薇喚了一聲姥姥,走到雲珠的身側,看向大殿內的人道:“屍體已經打撈上來不少,請諸位移步,隨我去一趟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