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雙搖頭:“喬老爺來了也未必有辦法,她不是尋常的傷病。”

只是究竟是什麼病,他又答不上來。

姬冥修用薄毯裹住喬薇,將她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二話不說朝門外走去。

燕飛絕與姬無雙齊齊一愣,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去哪裡?”

姬冥修道:“有個人,或許能治她。”

二人先是不明白他說的是誰,可在腦海裡搜刮了一圈後,約莫猜出是哪個傢伙了。

燕飛絕叉腰一嘆:“哎呀,少主去找那傢伙,不等於是找死嗎?”

姬無雙無奈皺眉:“走吧。”

一行人上了馬車,燕飛絕與姬無雙坐在外車座上,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顯然並不看好少主自取其辱的行徑,那人當年可是發下狠話,這輩子都不會替少主辦任何事,少主公然求上門,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啊。

馬車停在了青樓外。

老鴇笑盈盈地迎了出來:“喲,這青天白日的,哪家老爺這麼有閒情雅緻啊?”

燕飛絕不耐地將她撥到了一旁:“去去去!”

老鴇被撥得倒退了好幾步,幽怨地瞪了燕飛絕一眼,目光落在姬無雙的身上,比起凶神惡煞的燕飛絕,一襲青衣的姬無雙就顯得溫文爾雅多了。

老鴇再次揚起笑臉,正要與姬無雙搭訕,姬無雙卻跳下馬車,開啟了車簾。

一個身著重紫官袍的男子抱著一名女子緩緩地走了出來,女子的臉埋在男子的懷中,被男子保護得極好,男子肌膚如玉,戴著一張半臉玉質面具,一雙冰冷的眼睛深邃如泊,只一眼,便讓老鴇當場攝住了。

除了她背後的主子,她還沒見過這般令人膽寒的人物。

像帝王,也像閻王。

她只是這麼看著,腿肚子都軟了。

老鴇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該有的眼力勁兒還是半點不少的,本朝律法嚴苛,禁止官員嫖娼,當然了,官員不嫖娼是不可能的,只是人家都低低調調地來,誰穿著官服來?

穿著官服上青樓,不是來砸場子就是來砸場子。

這麼想著,老鴇的腿肚子更軟了。

在本朝,九品官員的官服是為青色,八品為深青色,七品為淺綠色,六品為深綠色,五品淺緋,四品深緋,三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穿紫色。

要不怎麼說紅得發紫呢!

而身著重紫的,全大梁只有位極人臣的那一位——當今丞相。

丞相親自來砸她場子?她沒這麼倒黴吧?

不對呀,砸場子怎麼會帶個昏迷的姑娘?

就在老鴇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時,燕飛絕不耐地開口了:“讓啊!”

“……是。”老鴇戰戰兢兢地讓開了,之後,詭異地沒她什麼事兒了!

燕飛絕早年嫌那傢伙不服管教,曾大張旗鼓地來過幾次,都被那傢伙收拾得很慘,後面改成悄咪咪地來,奈何也被那傢伙揪了出來,總之他是沒在對方手中討到過任何便宜,要說唯一的收穫,大概是過(被)來(揍)得多了,把路徑給摸清了。

燕飛絕帶著一行人穿過青樓的地道,去了另一處閣樓。

此處閣樓雖未懸掛任何牌匾,但道上的人全都清楚它的名字,醉生閣。

醉生閣白日不做生意,大堂內冷冷清清,連個看門兒的小廝都沒有。

“也不怕有人偷他東西!”燕飛絕不屑一哼,抬手順了一盞桌上的小金燈,哪知還沒塞進袖子,金燈便突然一炸,無數枚細小的銀針自燈內爆了出來。

燕飛絕嚇得心都跳出嗓子眼了!

要不是自己也是個玩暗器的,這會子都被射成篩子了。

姬無雙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吃了那麼多虧,還不知道他的東西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