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迅速抓住了什麼:“為了阻止我們得到丹砂!為了讓我們輸給國師殿!他在暗中襄助國師殿!可他又並不是國師殿的人,真是奇怪呢。”

姬冥修沉思道:“他不是在襄助國師殿,他是在給我們使絆子,他要對付的人一直都是我們,他當初擄走景雲贖回慕秋陽也不是為了慕秋陽,只是為了讓我們少一個牽制慕王府的籌碼。”

喬薇兩手托腮道:“他這麼想對付我們,慕秋陽的師父會不會也是他殺的?”

姬冥修沒有回答,而是忽然看向了對面的傅雪煙:“傅姑娘覺得呢?”

傅雪煙輕輕地喝了一口茶,垂眸道:“我不知道。”

喬薇道:“別想這個了,海十三不是去夜羅了嗎?讓他順便查查慕秋陽師父的死因,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教主大人不喜歡大哥看傅雪煙的那種眼神,趕忙說道:“是啊是啊,當務之急是弄到秘笈的拓印,也不知那小巫師到底得手了沒有!”

……

長歡殿,秋風瑟瑟。

昨夜還在歡歌熱舞的匈奴使臣們,今日出奇的安靜,不為別的,就為夜羅敗大梁了,這時候歡歌熱舞,不免讓人覺得他們有些幸災樂禍,儘管他們確實挺幸災樂禍的。

誰讓夜羅人一開始利用了他們呢?他們心中可一直窩著一口氣呢,夜羅大敗,他們簡直要樂壞了。

只是,心裡樂樂就好,明面上還是要低調沉痛一些的。

大弟子進了長歡殿,走進他們居住的正院,幾名巡邏的弟子上前給他打了招呼:“大師兄!”

大弟子神色如常地應了一聲,對幾人道:“我方才去外頭採買了一些傷藥,師父怎麼樣了?”

一名弟子道:“回大師兄的話,師父他老人家的情況不太好,大梁的太醫來過,給開了點治療內傷的藥。”

“藥呢?”大弟子問。

那弟子回道:“在廚房,剛熬上,得一會兒才能好。”

大弟子正色道:“我去熬藥,你們守住院子,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

幾人給大弟子讓了道,大弟子徑自去了廚房,一碗湯藥熬成時已是日暮時分的事,他將湯藥倒入碗中,每一根細小的藥渣都去得乾乾淨淨,隨後,用托盤端著藥碗去了國師的屋子。

他叩叩門:“師父,是我,我進來了。”

屋內,沒有回應。

他輕輕地推開了房門,一股淡淡的金瘡藥味撲鼻而來。

大梁的太醫也不過如此,不敢給人下虎狼之藥,用的都是溫方,但國師的情況,又豈是一點金瘡藥能夠擦好的?

怕是算上這碗復原湯,也療效甚微。

“師父。”大弟子來到了床前,看著床鋪上不省人事的國師,放下碗,將國師扶了起來,“師父,吃藥了。”

一日功夫,國師彷彿蒼老了十歲,面容慘白,形同枯槁,約莫是沒有聽見他的話,喂藥時幾乎沒有反應,一勺藥喂一半,灑一半,很是艱難。

一碗藥喂完,大弟子渾身都出了汗。

國師的衣服上不免灑了幾滴藥,其實擦擦就好,但大弟子還是堅持給他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裳。

“師父。”

大弟子輕輕地喚了一聲。

國師虛弱地昏睡著。

大弟子給他掖好被角,輕輕地走到衣櫃旁,將手放在了一個紅木大箱子上。

他的心砰砰砰砰地跳了起來,心虛的緣故,連呼吸都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