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吸了吸口水,想象了一下不能睡大金床上的感覺,又想象了一下沒有孃親在身邊的感覺,覺得還是後者更難接受一些。

姬冥修轉頭去做兒子的思想工作:“你大了,是男子漢了,再和女人睡不好的,還記得我和說過什麼嗎?你的小鳥只能給你媳婦兒看,同理,你以後也只能和你媳婦兒睡。”

“媳婦兒是什麼?”景雲問。

“就是和你大婚的人。”

“大婚還要人啊?”

姬冥修循循善誘:“當然,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加在一起才能大婚。”

景雲似懂非懂:“就是娶了對方的意思嗎?”

“嗯。”

“原來是這樣啊。”景雲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自己的大紅花,“我和孃親大婚了,以後我都要和孃親一起睡了!”

姬冥修黑了臉。

兩個小包子躺在爹孃中間,十分安心地睡了。

中途,景雲強行睜開了眼睛兩次,確定自己還在大人的床上,又沉沉地閉上了眼。

喬薇也躺下,蓋上了棉被。

忽然,棉被被人拉起一角,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幾乎是同一時刻,一具火熱的身子也滑了進來,臂膀自她身後緊緊地摟住她,將她整個人納入了懷中。

她冰冷的脊背貼著他炙熱的胸膛,渾身都似有了暖意。

這就是被人抱著的感覺,並不討厭。

見他只是單純地抱著,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喬薇按在他胳膊上的手放了下來。

姬冥修又將她往懷裡團了團,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喬薇緩緩地閉上眼,很快便甜甜地墜入了夢鄉。

……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別墅中,喬崢輕聲唸了一遍《遊子吟》。

珠兒拍拍桌子,指了指他面前的詩集,示意他繼續。

喬崢笑,又輕輕地念了起來:“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珠兒坐在自己的專屬bb凳上(喬薇做的),面前是一盞微弱的油燈,燈光照在她(自認為)蒼白的臉上,落下一層(自認為)昏黃的光。

她揉了揉(自認為)看不清的眼睛,左手拿起一根(並不存在的)針,右手拿起一根(並不存在的)線,老眼昏花地穿了起來。

針眼太小了,看不清啊!

太為難她們這些老年人了!

“抱得三春暉。”

喬崢又唸完了。

珠兒又拍了拍桌子。

喬崢:“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珠兒終於穿好了針,拿起一件(並不存在的)衣裳,細細地縫了起來,縫完了,打了個結,咬斷線頭,雙手舉起衣裳撣了撣,忽然,猴毛一炸。

現在是忘記把針放回籃子,扎到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