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弟子,大半都去過太師府,見過喬薇,喬薇打傷了二師姐,又奪走了宗主令,還霸佔了他們的四師兄,簡直可惡至極。

素心宗的女弟子,除了小師妹這種不開竅的,餘下十個中便有十一個對四師兄念念不忘,誰得到四師兄都是她們的眼中釘。

從喬薇進門的第一刻起,便感受到了排山倒海的妒意,喬薇掃了那群女弟子一眼,女弟子的眼神全都冷颼颼朝著喬薇射了過來,喬薇莞爾一笑,牽住了姬冥修的手。

眾人氣了個倒仰!

很快,殿內中的人將目光落在了幾個生疏的面孔上,三個孩子固然漂亮,但最讓他們在意的是那個也戴著玉質面具的男子,男子一襲玄色寬袍,腰肢緊束,寬袖如雲,隨意地垂在身側,他有雙瀲灩動人的眼睛,比女子更嫣紅的唇瓣,精緻的下巴,修長如玉的手,身上散發著一股似有還無的清香,淡淡的,聞著能讓人心頭髮緊。

他看上去與姬冥修的關係頗為親密,不知是否就是那個失而復得的弟弟。

眾人打量著這一行人時,外邊傳開了弟子的通傳:“許宗主到——”

喬薇循聲望向門口,就見數月不見的許永清,穿著宗主服,繫著金色腰帶,頭戴玉冠,氣場強大地從門外走來,殿內的弟子與護法齊齊拱手,福低了身子。

許永清的眸光並沒有落在任何人的身上,他一步邁入了大殿,卻忽然停下腳步,往後瞧了瞧,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喬薇古怪地眨了眨眼,還有別人?許永清是素心宗的宗主,誰這麼大架子能勞動他等啊?

當那個穿著冰藍色長裙、戴著同色面紗的女子清高地跨入大殿時,喬薇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

怎麼是她?

教主大人也懵圈了,母夜叉二號?!

喬薇與教主大人發現對方時,對方也看見了他們,但女子面上並沒有多少驚訝,顯然早知道姬家人會過來,只是饒是如此,在與教主大人擦肩而過時,她埋在寬袖中的手還是緊緊地拽成了拳頭。

喬薇眯了眯眼,素心宗果然與夜羅有勾結,都讓夜羅人登堂入室了!

許永清拍了拍姬冥修的肩膀,和顏悅色道:“你回來了?”

慈父一般的態度,彷彿二人之間從未有過不快似的。

姬冥修也溫和地說道:“師父可還安好?”

許永清笑道:“哪兒有不好的?就是……”說著,眸光落在小師妹的身上,小師妹往喬薇身後縮了縮,“被這丫頭氣得夠嗆,幸好你把她送回來了。”

姬冥修笑了笑,笑意裡掠過深意。

許永清也問候了喬薇與教主大人,拍了拍三個孩子的肩膀,一副欣慰不已的樣子,隨後,許永清坐上了宗主的金椅,在他身側稍下一些的位置,另設了一個坐席,坐著方才進入大殿的女子。

許永清介紹道:“這位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傅雪煙,比你們資歷都要早一些,論起來,你們全都應該叫她一聲傅師姐。”

又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什麼親傳弟子還能坐到宗主的身邊兒去?忽悠傻子還差不多。

許永清道:“今日把大家召集過來,主要是有三件事宣佈,第一件事是南山書院送來了兩個……三個院生,他們將素心宗進行為期半年的學習,請大家好生照顧他們;第二件事,是你們師兄大婚了,大家都要恭喜他;第三件事,是小女與你們傅師兄的婚事……”

喬薇抬起手:“等等,許宗主,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許永清問。

喬薇笑道:“你把素心宗輸給我的事!”

許永清握緊了椅子上的扶手。

喬薇淡淡一笑道:“怎麼?宗主令都在我手上了,你想不認賬嗎?當時在座的諸位都親眼見證了我與你們師父的賭約,你們不想承認沒關係,劍盟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如,就把劍盟的弟子請來,為我與素心宗評評理可好?”

許永清的神色淡了淡:“宗主之位,豈能兒戲?”

喬薇正色道:“我只知道願賭服輸。”

許永清的眸子緊了緊。

一個師弟跳了出來:“你有什麼資格說願賭服輸?你當初根本是靠著四師兄才打贏了我師父!要不是四師兄幫你,你早被我師父一掌拍死了!還輪得到你今時今日在這裡大放厥詞?”

喬薇覺得自己應該見過這位師弟,但對方的長相實在太路人甲了,所以她完全沒了印象,她好笑地看著對方道:“這位師弟是不服氣嗎?”

七師弟冷聲道:“宗主是你我當然不服氣了!你又不是我們素心宗的弟子,憑什麼奪走我們的宗主之位?”

喬薇攤手,無辜地說道:“這就要問你們許宗主了,當初是為什麼要與我立下賭約,又為什麼素心宗給押到了賭桌上?我可沒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