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沒有反駁,而是沉吟了片刻,說道:“背後之人別有用心,為了不給對方可乘之機,我們雙方是不是都應該坦誠相待?”

塞納家主怔了怔:“丞相大人這話什麼意思?”

姬冥修哀嘆一聲道:“我連欺君之罪都告知塞納家主了,塞納家卻也對我們極盡隱瞞,著實令人寒心吶。”

塞納家主正色道:“隱瞞?這話從何說起?”

姬冥修雲淡風輕道:“煙夫人是塞納夫人的妹妹這件事,你們打算何時告訴我們?”

塞納家主就是一噎。

姬冥修接著道:“你們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把小卓瑪找來,總不會真的只是希望和卓再多活幾天,這個,你們又打算何時告訴我們?。”

“咳。”塞納家主清了清嗓子,神色略有一些不自在,“想讓和卓多活幾天的心是真的,和卓若是去了,卓瑪又未出關,族內想必一片混亂……”

姬冥修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塞納家主既然沒有和談的誠意,那恕我們告辭了,小薇,我們走。”

“好!”

喬薇乾脆利落地站起身來。

塞納家主的眼底浮現起濃濃的糾結之色,囁嚅了半晌終究沒能抵過姬冥修的激將法:“……慢著!”

姬冥修與喬薇頓住了步子。

塞納家主看了一眼廳內的侍衛與侍女:“你們先退下,把夫人叫來。”

“是。”

眾人退下了,侍女將塞納夫人叫了過來,塞納夫人眼圈紅紅的,一邊用帕子擦著淚,一邊坐在了塞納家主的下首處,見屋內的氣氛怪怪的,不由地小聲地問向自己公爹:“父親,這是怎麼了?”

塞納家主的面子有些掛不住,清了清嗓子,道:“把實情告訴他們吧。”

“什麼實情?”塞納夫人一頭霧水。

塞納家主道:“就是所有的實情,你與……卓瑪的關係那些。”

“啊……”塞納夫人驚訝了一把,看著喬薇,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隨後低下頭,拽緊了衣角。

喬薇淡道:“塞納夫人還是有什麼說什麼吧,藏了那麼多天,再好的耐心也被你磨光了,再磨下去不論你是有什麼苦衷我都不想聽了。”

塞納夫人無奈,只得把實情交了底。

原來,塞納夫人的確與賀蘭傾是從小玩到大的關係,也曾做過賀蘭傾的伴讀,卻並不像她自吹自擂的那樣是賀蘭傾最信任與親密的人呢。年輕時的塞納夫人頗有些爭強好勝,別人都受不了賀蘭傾的性子,她便非要馴服這匹野馬,只可惜數年如一日陪伴在賀蘭傾的身側,被賀蘭傾“折磨”得幾乎精神崩潰,也沒能讓賀蘭傾扭轉半分,賀蘭傾與她的關係原先也算過得去,但是在二人十幾歲那年,這種還算融洽關係因為一件事出現了龜裂。

卓瑪不學無術,性情惡劣,整個島的男人都沒幾個敢娶她,偏那時和卓看中了塞納家主的兒子,想讓他做賀蘭傾的駙馬,賀蘭傾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好嫁,便點頭同意了。

可人家不同意啊,塞納家主的兒子一聽自己要娶那個母夜叉,嚇得連夜逃出了島,塞納家主派人將兒子抓了回來,想逼兒子娶賀蘭傾,兒子絕食抗議,最後不知怎的鬧到了和卓跟前,和卓不願強人所難,便取消了這門親事。

賀蘭傾統共與塞納家的兒子沒見過幾面,談不上喜歡,但塞納家的兒子寧死不肯娶她的事讓她成了全族的笑話,她找到對方,將對方狠狠地暴揍了一頓,肋骨都打斷了三根。

這件事若到此為止倒也罷了,偏偏塞納夫人奉和卓之命前去探望塞納家的兒子,塞納夫人又溫柔又體貼,一下子打動了對方那顆受傷的心靈。

事後,塞納家便向塔塔爾家提了親,賀蘭傾的心裡是大不舒坦的,人家不要你,卻要了你的侍女,打臉,太打臉!

賀蘭傾一怒之下與塞納夫人絕了交。

“……這就是原本的事實。”塞納夫人紅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