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喜色地笑道:“主子,是景雲和望舒!”

姬冥修的眉梢微微動了一下,面色一如既往地冰冷,上前把兩個小包子抱在懷裡,兩個小包子一邊一個,打著呵欠,懶懶地,靠在他懷裡,他目光總算少了那抹徹骨的冰涼:“你帶他們上京了?那個女人呢?”

那個……女人?

這稱呼怎麼有點不對勁?

眾人面面相覷。

阿貴道:“夫人生病了,我此番上京,就是想問問公子有沒有我家夫人所需的藥材。”

姬冥修神色稍霽,既是生病,倒也情有可原:“什麼病?”

阿貴答道:“痘疹,初八夜裡發的病。”

“初七呢?”姬冥修問。

“初七……”這時候問初七幹嘛?阿貴納悶,但還是認真地答道:“初七沒事,初八白日也無大礙,是夜裡出了痘,昨天早上才發現,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姬冥修:“呵。”

只輕輕地一聲,卻叫阿貴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姬冥修淡道:“就只是找本公子拿藥,沒別的話帶給本公子?”

呃……

你要帶啥話?

阿貴古怪地看著姬冥修。

姬冥修眸光冷了冷,抱著孩子進了東廂。

阿貴追上來。

姬冥修將孩子放在柔軟的床鋪上,腦袋捱到枕頭的一瞬,景雲警惕地睜開了眼,他看著景雲:“是我。”

景雲又閉上了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望舒就睡得更安心了,小身子團在他臂彎裡,呼吸淺淺,像只溫順可愛的小奶貓。

姬冥修的心頭掠過一絲柔軟,撫了撫二人的發頂,眼神溫柔而寵溺。

“公子。”

阿貴的聲音硬生生地擠了進來:“我家夫人真的病了,沒騙公子,她高熱太厲害,已經不省人事了,請了幾個大夫都沒看好,如今又來了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郎中,開了方子,那方子中有一味叫紫瑩草的藥材,山上採不到,市面上也買不到,只能來求助公子。郎中說,若是沒有紫瑩草,以雪山玉露替代也一樣。”

“雪山玉露,真敢喊吶。”燕飛絕嘖嘖,一個鄉下郎中居然知道那麼貴重的東西,“不會是他自己想要的吧?”

阿貴正是道:“他說是給夫人用的。”

姬冥修淡淡開口:“雪山玉露不能混合藥材一起用,否則就有毒,他可知?”

“這……”阿貴噎住。

姬冥修又道:“而且雪山玉露,我已經喝掉了。”

雪山玉露如此寶貝的東西,姬無雙自然也是有的,最後一瓶在姬冥修上次昏迷時用掉了,再等下一瓶,需待雪山那朵鎮山之蓮盛放之日,採其花蕊上的雪水而制,然而這已經是明年的事了。

阿貴只覺一盆冷水澆下,澆得他心口發涼:“夫人……真的沒救了嗎?”

姬冥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喚來綠珠:“好生照看著,我去去就回。”

“是。”綠珠守在了床前。

姬冥修起身要走,望舒抱住他胳膊不撒手。

姬冥修揉了揉她小腦袋,把她小手一隻只拿開。

她小手又一隻只纏了上來。

姬冥修有些忍俊不禁,讓她抱了一小會兒,才把胳膊輕輕地抽出來,望舒的手又要抓東西,他把小白塞進了她懷裡。

小白機靈地一跳,跳到景雲身後,伸出小腳丫子,用力一踹。

咕嚕嚕,景雲滾進了望舒“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