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想起來了?”姬無雙沉聲問。

燕飛絕吊兒郎當道:“我就沒忘過。”

只是確實沒有辦法,景雲掉進水裡了,那一刻別說少主,就連他都願意豁出自己的命把那孩子換回來。

燕飛絕明明年輕時殺人最多,心腸卻也最為柔軟,這是讓姬無雙十分頭疼的地方,姬無雙話鋒一轉道:“少主對那孩子太偏愛了一些,他還年輕,以後會有許多孩子,希望他早日明白,沒有人的命重得過他自己的。”

燕飛絕古怪地指了指姬無雙:“等等,以後會有許多孩子是個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姬無雙淡道。

燕飛絕消化了一下,眉心一跳:“景雲是少主的孩子?!”

七人中,燕飛絕的訊息是最閉塞的,原因無他,這傢伙嘴巴長期不把門,一不小心就能說漏,譬如這一次,少主與人一夜風流的事就是他不小心抖出來的。

為懲罰他,幾人都決定再也不要透露任何訊息給他了。

姬無雙沒有回答的意思,收拾好銀針,舉步朝外走去。

燕飛絕扣住他肩膀:“老雞,把話說清楚了再走,孩子真的是少主的?”

姬無雙哼了哼。

燕飛絕五指一動,指縫便多出了幾枚梅花暗器,暗器的尖端抵住姬無雙的胯部:“真當老子拿你這隻毒公雞沒辦法了是不是?再不說,老子閹了你!”

不要臉的東西!

姬無雙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幹嘛不等少主醒了自己問他?”

“我現在就想知道。”燕飛絕不會承認,他已經猜出少主也不想透露給他了,他敢逼姬無雙,卻不敢逼少主。

姬無雙恨鐵不成鋼:“你也就這點出息!”

……

喬薇在四合院住了三日,景雲日益康復,高熱退了,人也有精神了。

對那日的事,景雲已沒了多少印象,只記得自己被丁小英丟下水,水流很急,自己一下去便被一股力道衝開了,在水裡掙扎了一番,嗆了幾口水,之後便不省人事了,如何衝上岸、衝到了哪裡、被誰所救,一無所知,再睜眼便是在四合院、在孃親與妹妹身邊。

冥修催動內力後,當場遭到反噬,憑著一股執念才等到燕飛絕,把景雲交給燕飛絕後,沒說上幾句便倒下了。

所以對於景雲在山洞中的經歷,燕飛絕也不大清楚。

若非說有什麼讓景雲印象“深刻”的地方,大概是肚子上的那一腳。

“有人踩我肚子。”

喬薇困惑地嗯了一聲,因擔心兒子受傷,在見到兒子後,她把兒子全身上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連小雞雞都沒有放過,擦傷倒是有一些,但並不嚴重,肚子上她仔細看了,未見明顯淤痕。

如果是被人踩的,這麼嬌弱的面板,多少該留些痕跡才是。

“你是不是做夢了?”喬薇不確定地說道。

望舒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小老鼠!”

正坐在遊醫的身旁啃醬汁田鼠肉的珠兒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哥哥,我們出去玩吧!”望舒跳下床,眨巴著大眼睛說。

景雲看向喬薇:“孃親我可以出去了嗎?”

喬薇摸摸他已經完全不燙的額頭,點點頭,同意了。

兩個小傢伙手拉手去了院子。

孩子們沒來的時候,四合院總是特別冷清,說話都不帶大聲,氣氛也不免有些壓抑,眼下兩個小傢伙一鬧,那股壓抑的愁雲瞬間被吹走了,陽光直直地落下,將整個院子都照出了幾分鮮活。

下人們做著事,臉上不自覺地有了笑意。

綠珠從廚房端來新熬好的綠豆湯,放了兩碗在院子的石桌上,將另一碗端進了東廂,跨過門檻,卻瞧見喬薇在疊衣裳,她把托盤放在小圓桌上,走上前道:“夫人放著我來吧。”

喬薇笑一笑:“不必,很快就收好了。”

“收好?”綠珠眸光一掃,看到了喬薇鋪在床上的包袱,“夫人要走嗎?”

喬薇疊了一條景雲的小褲衩:“景雲差不多痊癒了,我也該回去了。”這幾日積壓了不少工作,她怕是要與七娘他們一起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