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給喬薇打下手,自打入了一趟宮,姚青越發勤勉能幹了,每日啥活都搶著幹,還都幹得挺漂亮。

喬薇炒兩份油燜大蝦,姚青遞來一杯茶:“二當家,喝口水。”

“謝了。”喬薇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覺著不對味,眉頭一皺,“你去把我小廚房碗櫃下的那個黃罐子拿來。”

“好!”姚青依言把燕飛絕親手製作的密不透風的罐子拿了過來。

喬薇開啟罐子,一口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她享受地閉了閉眼,倒了兩杯,看著慢慢浮動在表面的白色沫沫,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後,她敲了點碎冰放入杯中,自己嚐了一口,是這個味兒!

“你也嚐嚐。”把另一杯給了姚青。

姚青聽話地喝完,吐了吐舌頭:“什麼呀?這麼刺!這麼苦!”

喬薇開懷地笑了:“這是啤酒,在我們老家可受歡迎了,大熱天的,來點冰啤酒,特別消暑!”

消暑沒覺著,那刺刺的感覺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喬薇按了按他杯子:“多喝幾口就習慣了。”

姚青悶頭喝了幾口,起初確實是不大能接受,又刺又苦,不像白酒甜味濃厚,不過,在喝了小半杯後,他漸漸覺著味道還不錯,有點兒刺激,有點兒爽口,細品能品出一絲回甘:“再來一杯。”

今日容記出了新酒水,免費讓人品嚐。

老顧客就喜歡容記這一點,每隔一段日子就能推出一道新菜,大多數時候都會先免費讓人品嚐,待口碑好了再正式開始營銷,所以常來容記的顧客都是很有口福的。

“夫人,咱們店先推出了一款啤酒,與白酒、黃酒的口感不一樣,特別爽口,也不醉人,您要不要嚐嚐?”一個店小二拎著一壺酒走到了角落一個只坐了兩位婦人的桌前。

這兩位婦人不是別人,正是久不露面的徐氏與林媽媽。

徐氏微微點了點頭,林媽媽道:“來兩杯吧。”

“好嘞!”店小二給二人滿上。

待到店小二離開,徐氏聞了聞杯子裡的黃色液體:“一點酒香都沒有,真的是酒嗎?別是水吧?”

林媽媽嘬了一小口:“哎喲哎喲,我的舌頭!”

好刺啊。

徐氏也硬著頭皮嚐了些,一口吐在了帕子上,嫌棄道:“什麼鬼東西?苦死了!這也能叫酒嗎?”

“可不是?太難喝了!”喝慣了白酒的林媽媽實在不習慣這種酒的口感。

男人們倒是喜歡,一旁的桌上坐了不少過往的客商,大家熱得滿頭大汗,喝上幾口冰涼的新酒,別有一番透心涼的舒爽。

“小二,這酒不錯啊,誰做的?”某位中年客商爽朗地問。

小二笑道:“咱們二當家做的。”

林媽媽拍拍徐氏的手:“是大喬氏!”

她們已從許世傑口中瞭解到了喬薇的所有資訊,包括她種了多少地,又做了多少生意。

徐氏蹙眉:“那丫頭幾時變得這麼能折騰了?”

林媽媽四下看了看,湊近自家夫人,小聲地說道:“夫人,您瞅這店子的生意,一日下來,得多少錢啊?比咱們任何一家靈芝堂都要厲害。”

“靈芝堂是行醫問藥之地,豈是這種滿是酒囊飯袋的小菜館兒可比的?”可靈芝堂原則上來說,也是大喬氏的,這麼一想,徐氏的心裡更發堵了。

“客官,您要的龍蝦兩吃。”店小二笑容可掬地將菜呈了上來。

瞅瞅人家的跑堂,再對比靈芝堂的跑堂,徐氏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店小二關切道:“客官可是不喜歡這道菜?”

徐氏訕訕一笑:“沒有,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啊,對了,我聽說你們這兒有松花蛋?”

店小二笑容滿面道:“是啊夫人,松花蛋是咱們家的,你是要買生的,還是吃松花蛋做的菜?”

徐氏捏著帕子笑了笑:“你們松花蛋賣得那麼貴,我可吃不起。”

店小二嗔道:“瞧夫人說的,您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有啥東西是您吃不起的?不嘛您說,我來這兒一年了,就沒見過比您氣質更好的夫人,您往這兒一坐啊,我就跟看到了皇后娘娘似的!”

徐氏被這馬屁拍的,樂得不行,哎喲一聲笑了,抽出帕子掩了掩唇瓣,說道:“少貧嘴,五兩銀子一個的松花蛋,你真給我做成菜,不得十幾兩一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