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黃曆上寫著:日值受死,大事勿用。

今天不是一個好日子。

但有些事情,需要做了,也顧不得它是不是好日子。

比如滿月酒,比如……殺人。

今天雖然不是一個好日子,但天氣卻不錯,秋高氣爽、萬里無雲,太陽已經開始西斜,但周圍依舊還很明亮。

王二家的酒席也辦得很熱鬧,村子裡的每戶人家或多或少都來了人,聊天聲吵鬧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你家娃兒真乖,不像我家的,一天吵到晚。”

“是啊是啊,我家娃兒也是,簡直讓人一刻都不得安生。”

“哈,我這娃打小就懂事。”

其他有幾個小孩在這席間到處亂竄,杜安平的乖巧與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是乖巧當然是表象了,他此刻正在想著可怕的事情。

在他的視線中,張癩子正在遠處獨坐一桌。

並不是他強行霸佔了一整桌子酒菜,而是沒有人願意和他坐。

而他本人,對此毫不在意,反倒是覺得沒有旁人礙事,獨佔一桌酒菜好不快活。

杜安平正在想著的可怕事情,就是如何殺掉張癩子。

前天下午,看見張癩子和父親一同回來後,杜安平就知道,自己家有一箱金子的秘密,已經被張癩子給發現了。

根據腦海中那行字的提示,他也知道,張癩子隨時有可能動手,他們一家隨時有可能喪命在張癩子刀下。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所以杜安平必須得儘快找到機會將張癩子給提前解決掉才行。

而王二家的這次滿月酒,就是杜安平唯一能看到的機會。

為了抓住這次機會,他已經謀劃預想了整整兩天。

計劃的第一步:觀察。

杜安平一邊乖巧的吃著飯菜,一邊偷偷觀察著不遠處的張癩子。

正如他想的那樣,喜歡喝酒的張癩子一碗接一碗的倒著酒,主人家在這種喜慶的日子當然不希望他鬧事,所以雖然厭惡他,但酒一直管夠。

到酒宴結束的時候,張癩子喝了整整兩壇酒。

只不過這些酒的度數都不算太高,而且張癩子還是練武之人,所以他雖然喝了兩壇酒,但除了多去了幾趟茅廁,臉有些紅,也沒有太明顯的醉酒表現。

計劃的第二步:試探。

吃完酒席,已是黃昏時分,杜安平刻意控制著自己吃飯的速度,直到張癩子準備離席的時候,他才放下了碗。

“爹,吃完了,我們回家吧。”

“嗯。”杜安平的父親早已經吃完了,只是在一旁等他。

其實他心裡有些疑惑,總感覺他兒子這幾天有什麼心事,總是心不在焉的,而且行為也有些反常。

不過他也沒想太多,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麼事啊!

牽著杜安平的手,他們也離席而去。

在杜安平的刻意控制下,張癩子就走在他們前面不遠。

杜安平一邊走著,一邊觀察前面的張癩子,找到一個機會後,他撒開了他父親的手。

“爹,我尿急,我要先回家了!”

杜安平的父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杜安平就已經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