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楓拿走了那被妖怪標記的髮簪,那就必定不能跟王新知他們同路了,想想之前他一個人孤零零在官道上走的模樣,王新知不由得給他說了去淩河府另外的辦法。

徐丹楓聽了眼前一亮,之前他一直順著官道走,那是因為真的不認識路,只能按照老吳說的路往前走,現在既然能坐船那還是坐船好。

婉拒了王新知要留一匹馬給自己的想法,徐丹楓目送著馬車緩緩離開,自己則拐入了旁邊的岔路。

用疾馳趕路,差不多隻用了半個時辰他就看到了渡頭。

那渡頭裡雖然沒有客棧,但卻有個草棚的茶攤,此時裡頭竟然還有人正在高談闊論。

一夜無話。

徐丹楓在茶攤的座位上湊合了半宿,生出一種前世上學時在網咖包夜醒來的感覺。

一早起來看著河面上的幾艘大船,也不禁感嘆。

還好路上救了王新知,否則他上哪裡知道這兒有個渡頭啊。

這裡大船有兩艘,其中一艘是往廣陵府拉貨的,不過他們會在淩河府停一停。

但是坐這條船就沒有什麼艙位了,只能擠在甲板上,費用是按人頭收,一個人三十文錢。

另外一艘,離著老遠徐丹楓就聞到了上面飄來的脂粉味,船上掛著的各種半透明的薄紗,隨風飄動間煞是好看。

只是這大冬天的,不冷嗎?

一旁的議論聲順著風飄了過來。

“喲,這不是攬月畫舫嗎?”

“聽說這攬月畫舫只在淩河、廣陵一帶的河上往來,這一邊尋歡一邊欣賞河景,真是人間美事啊。”

“聽你這話說的,莫不是體驗過?”

“何須體驗,今年中秋夜在淩河府,這攬月畫舫裡的綾波姑娘,一舞邀月名動四方,當日我可是在淩河邊看了,舞姿靈動猶如九天仙女,贊句一舞傾城毫不為過。”

“這事兒我也聽說了,可惜這攬月畫舫的門檻太高,我這囊中羞澀,不曾窺得綾波姑娘的真容,著實是可惜啊。”

徐丹楓沒繼續聽下去,這種東西他在前世可是聽得太多了,比如海什麼天的盛什麼的宴。

而且他這次出來雖然是掙了點錢,但還要拿回去修道觀呢,可不能亂花。

不過考慮到萬一妖怪追上來了,他若是坐那貨船不是要連累一船人?

最後,徐丹楓選擇了一條烏蓬小船,他還特意詢問了船伕水性如何,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用十兩銀子包了下了這條船。

這十兩銀子可是高價了,徐丹楓考慮到萬一妖怪來了,這船少不得要受到波及,所以十兩銀子也算是補償船伕可能出現的損失了。

船伕是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穿著蓑衣帶著斗笠,一張臉孔被曬的黝黑。

待徐丹楓上船之後,船伕雙手快速地搖著擼,不一會兒的功夫渡頭就已經看不見了。

徐丹楓坐在船頭,看著煙色迷濛的河面,頗有一種於雲中穿行的感覺。

而那兩條大船還在等客人,所以倒是還沒有駛離渡頭。

……

小船離案約莫半盞茶的時間,一個細長的身影順著船底溜上了那艘攬月畫舫。

待來到一間無人的臥房,老三才開口問道。

“二哥,咱咱咱們不是把他的馬弄弄弄死了嗎,那道道道道士怎麼跑的這麼快?”

老二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想必他是用了御風吧,聽說那些修行者都會,是我之前小瞧他了。”

“那那那咱們現在怎麼辦?順著河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