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楓又夾了一口肘子,這才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隨後一個跨步就攔在了那女子的必經之路上。

那人的座位距離主桌較遠,而徐丹楓的這桌就剛好挨著主桌,所以這一系列動作,剛剛好攔住了那人的去路。

“兄臺,茅房在那邊。”徐丹楓伸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他現在不確定女水魘是不是就在這個女扮男裝的姑娘身上,但這不要緊,試探一下就好。

說實話,徐丹楓是不想女水魘在這裡鬧起來的。

說一千道一萬,哪怕最終事情能圓滿解決,可一旦鬧了起來,那也是攪合了人家的壽宴。

趙府老夫人對徐丹楓不錯,看神態和說話是真拿他當自己喜愛的後輩看待,而且在大衛朝能活五十九那妥妥的是高壽。

可有句老話說得好,哪有那麼多天隨人願呢。

那人只是冷冷地撇了徐丹楓一眼,然後就要繼續往前走。

徐丹楓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笑吟吟地說道:“兄臺是喝高了吧?我都說了,茅房在那——”

話音還未落,只見那人扭身肩膀一帶,就要將自己的手臂從徐丹楓的手中抽出來。

這下力氣可不小,要不是徐丹楓常年劈柴,又跟三師傅一直練功,恐怕對方這一下他就要脫手。

現在徐丹楓心中有數了。

按理說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看著年歲也不大,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力道才對。

那應該就是你沒跑了。

不過徐丹楓奇怪,為什麼這個小姑娘是女扮男裝坐在男賓這邊,而且看樣子趙星洲也並不認識她,所以她是誰?

壓下這個疑問,徐丹楓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地抓著對方的手臂。

“巧了,我也想去茅房,我受累帶兄臺一道去好了。”

說著話,徐丹楓就拖著那人往另一側走。

這時,旁邊桌上站起一個人,戲謔地嘲諷道:“原來小門小戶的弟子,還有這樣的癖好,可真是讓貧道開了眼了。這位小兄弟莫慌,貧道赤星山何成蔭,自會為你做主。”

這陰陽怪氣的腔調,不用扭頭徐丹楓就猜到是昨天那個長相拮据的道長。

趙星洲發現徐丹楓拉著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公子,便也趕緊湊了上來,低聲道。

“丹楓,你這是幹什麼?不是抓水魘嗎?你要是真有這樣的愛好,大不了……過幾日我帶你去開開眼界,你先給人鬆開。”

徐丹楓一臉狐疑地盯著趙星洲。

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還真去過那種地方,我要跟你劃清界限。

“星洲,這個就是那女水魘。”說著一抬手將對方的帽子摘了下來。

果然如徐丹楓猜的那樣,沒了帽子這姑娘的一頭青絲散落下來,周圍的人瞬間發出了驚歎。

“哎喲,是個姑娘嘿。”

“這誰家姑娘啊,好的不學,學服妖。”

“嘖嘖嘖,有辱門風啊!”

“我家要是出了這樣的姑娘,我都沒臉見人了。”

徐丹楓聽到周圍的各種奚落的話語傳來,再看了看他抓著的小姑娘,心道:糟了!

此時,那小姑娘抬起頭眼中含淚,她先看了看主桌,然後滿臉羞愧地就朝著一旁的月湖猛衝。

徐丹楓只感覺一股比剛才大了數倍的巨力傳來,小姑娘頃刻間就掙脫了他的鉗制。

“快抓住她,別讓她跳湖!”

只有趙星洲先是一愣,然後一個飛撲抓住了……小姑娘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