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泰一口將茶杯裡的冷水乾了,用手抹了一下嘴巴這才說道:“二哥,嘉林郡那邊還是老樣子,只是回來的路上順手接了個除妖的活計,這才耽擱了。”

“最近妖物出現的頻率似乎有所增加,嘉林郡那邊就沒個說法?”

“有甚說法?不過就是讓各個廟、觀幫著處理,憑信物領取銀錢。說起來這次的賞錢又少了一成,郡府裡的意思是,妖物頻發但修為大多不高,所以價錢就要少一點。我看明明是他們給剋扣了,一個個不當人子!”

李通元知道自己這個弟弟,除了對外功頗為上心,再有就是對銀錢上極為摳門。

平日裡這九泉觀上上下下的開銷都要由他親自過問,甚至連油燈都不許多點一盞,要不是大哥不在了,他這屋夜裡也是一片烏漆嘛黑。

不過也多虧了他這個三弟如此斤斤計較,否則整個九泉觀怕是早就待不下去人了。

都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殊不知這一文錢能難倒很多人呢。

如今嘉林郡的府衙扣了一成的賞錢,怕是三弟要氣壞了,李通元勸道:“銀錢不過身外物,雖說修整道觀也要錢,但賞錢少了興許是府衙另有他用,你不是說路上還接了捉妖的活計嘛?就當是個貼補了。”

“說起來,這次的捉妖可有些意思。”

按照李通泰的說法,他剛從嘉林郡府衙出來,還沒走出幾步就有個管家模樣的人攔住了他。

一番交談才知道,這是嘉林郡附近新河縣一戶劉姓地主家的管家。

這新河縣在嘉林郡的東邊,距離康川縣有一天多的路程,不過由於新河縣靠近新河江,這邊的田地不愁灌溉,所以這裡的鄉民也比康川縣富庶許多。

這劉地主家在新河縣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可是就這位大善人最近家裡卻出了一樁怪事。

原本劉地主家裡有一隻大公雞,養了有個三十餘年,平日裡不但能啼聲報曉,就是屋裡進了生人,它都敢上去鬥上一鬥。

劉地主本以為是這公雞天長日久有了靈性,知道護主。

可最近那公雞竟然日日守在大小姐的房門口且寸步不離。

若是女子靠近便還罷了,但若是男子,那少不得要被它一通啄咬,不把人弄的抱頭鼠竄絕不算完。

鄉下人說,這公雞可能是養得太久,開了靈智,這是看中了劉家的大小姐。

劉地主一聽這還了得,這大公雞怕是成妖了,如此他才讓管家到嘉林郡尋個捉妖人。

但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對方最好不是郡城的本地人,否則這事兒如果傳了出去,他家的大閨女就別想見人了。

“二哥,你猜怎麼著,我去了之後,一看那大公雞離成妖還差著一口氣,便直接給它抓了起來,劉地主不但付了雙倍的捉妖錢,就是大公雞也讓我直接帶走。”李通泰捋了一把鬍鬚又說道。

“我琢磨著,這雞還沒有完全成妖,若是二哥能配上一副藥,讓它安分下來,我們倒是可以養起來,再到小桃村買幾隻母雞,日後那雞蛋就算咱們不吃,拿去賣掉也是一筆收入啊。”

……

徐丹楓現在已經跟這大公雞槓上了,剛剛他一個飛撲,別說抓住大公雞了,雞毛都沒抓到。

而且這雞居然翅膀一個撲扇就飛到了後院的院牆上。

“喔、喔、喔——”

“喔你x個頭啊!”徐丹楓暗罵一句,眼睛卻在四下裡到處尋找。

很快他就看到了柴火垛旁的鐵斧。

一把抄起鐵斧,朝著大公雞就是用力一擲。

此時徐丹楓絲毫沒注意到,就在他扔出鐵斧的一瞬間,他的眉心處一道紅芒一閃而逝。

再看那大公雞,就像是被攝了心神一般,站在牆頭一動不動。

只是徐丹楓這一斧子準頭太差,擦著大公雞的脖子就釘在了院牆外的一顆楓樹上。

入木三分!

與此同時那大公雞一頭栽了下去,雞腿抽抽了兩下。

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