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句話說,他需要的不僅僅是高額的投資,還需要公司的自主權。

而就在葉松在觀察徐然,徐然其實也在觀察葉松。

40歲左右的年紀,戴著一副很普通的眼鏡,乍一看有些普通,但仔細端詳的話,卻會發現眼前這雙眼睛下邊,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

只是現在這一絲精明之中多了一點疲憊,和當初徐然印象中這人在電視機熒幕上那種意氣風發,又盛氣凌人的模樣相差甚遠。

想來,葉松此時正處於一個不上不小的節點吧,剛從樺吶脫身並創立泰麥唱片公司的他,此時並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般輕鬆。

從這個時間節點來看,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這個人手下的泰麥唱片公司,後來可以成為市值上億的上市公司。

更不用說,這家泰麥唱片公司,在某個時間節點,還當上華夏數字音樂的龍頭。

想著想著,徐然卻是忽然笑了起來,命運和機遇這玩意,有時還真是難以琢磨。

看到徐然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一直在忍著讓對方先開口的葉松,終於是忍不住皺眉問道:“徐先生,您這笑容是何故?”

被葉松的詢問從回憶之中拉過來的徐然,連忙收斂起臉上笑意,面帶歉意地解釋道:“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些有趣的事情。”

徐然這樣隨意的回答,顯然讓葉松有些不舒服,他的臉上的黑線又肉眼可見地濃厚了幾分。

不過葉松今年39歲,仔細算起來他也已經在這個社會,摸爬滾打近十年,自然也不會因這一點小事變憤然離席。

只是他對徐然的觀感,不由自主地便差了很多。

而在問完這句話之後,葉松便又陷入了沉默,顯然是在等待徐然先開口。

對於葉松心裡的不岔,徐然自然是並不知曉。

當然就算他知道此時坐在同一個包廂內的葉松,已經有了吃完飯趕緊離席的想法,徐然也並不會放在心上。

因為徐然清楚,他待會要丟擲的籌碼,是眼前這個男人,無論如何都無法開口拒絕的。

當然飯要一口一口吃,話也要一句一句講。

也不能一下便把手中的餌料全都丟擲去,這樣的是撈不到大魚的。

“2000年前,cd還未成為歌曲的主流載體,在尚是‘卡帶時期’的市場中,盜版的比例其實並不高。”

“因為卡帶生產成本高,正版與盜版的價格差距,也只不過是幾塊錢,所以盜版商根本無利可求。”

“但隨著千禧年的到來,以及cd的普及,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cd高額的定價與其超低的成本,造就了無比龐大的cd盜版市場。”

不知道徐然在賣什麼關子的葉松,仍是沒有主動接過話茬。

但此時他的耳朵卻是在不知不覺之中豎了起來,顯然已經對徐然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儘管此時徐然所說的,都是業內人士,都熟知的一段歷史。

而此時坐在葉松面前侃侃而談的徐然,也沒有露出焦急的神色,反而是隨著娓娓道來的講述漸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