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震懾全場的男人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所說之話的每一個字都是熟悉的語言文字,一旦串聯起來就彷彿成了外星文似的。

下一秒,那個男人卻做出讓一眾人驚駭莫名的動作。

手中長刀筆直落地,足以硬抗核爆中心的鋼鐵混凝土在倒映出寒芒的刀刃面前猶如豆腐般,被輕易刺穿,如同刀鞘般將長刀包裹。

隨後,在一眾人的目光下,一絲絲沸騰的紫色妖力從慕言湧出,如同無數條細小詭異的靈蛇般聚集一處,並從慕言體內剝離。

在一具似人形的模糊光影出現的剎那,整個房間像是突然進入混沌般,只剩下黑白二色。

“啊!”

一聲驚叫驟然響起,但在尾音尚未結束之時,聲音的主人瞬間變得萎靡不振。

這一現象並非個例,更有不少本身體質薄弱之人直接暈了過去。

常暗領域絕對是普通人類的禁地,雖然是個妖鬼都具備的能力,但實際作用的強弱完全視施放者的實力變化。

若是沒有異世界的壓制,尋常人類置身常暗的瞬間便會思維混亂並迅速陷入癲狂,最終死亡,化身為鬼。

……

待大嶽丸從體內完全出來之後,慕言看著身旁猙獰的高大身影不由皺了皺眉說道:

“你就不能換個形象?哪怕是果心居士,不提重瞳、紅眼病,最多也就是個得了面板癌的老頭,怎麼也比你這個妖怪模樣強。”

大嶽丸俯視著某個同樣得了紅眼病的人,也不說什麼,身體頓時溶成一團黑色粘液。

再次出現時已變成,頭帶斗笠、身穿僧衣、手持禪杖的果心居士。

而目睹這一變化的慕言臉上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了幾分:“要是能改改這副司馬臉就更好了。”

果心居士一杵禪杖,也不理慕言的調笑,身後一頭象鼻豬身的生物出現。

大多數守護靈的誕生都與人類歷史文化緊密相連。

但它們並非人類專屬,在漫長的歲月中,總有部分守護靈與妖怪勾搭上。

就如阿秀一樣,作為半妖,與其說是使用守護靈之力,更像是協同作戰。

妖力與守護靈相互配合,與解放守護靈全部力量的九十九武器截然不同。

守護靈“噬夢”,即是果心居士身後生物的名字,又被稱為“食夢貘”。

貘好噬夢,在中國古代,人們便有將貘的皮、畫像放置在床邊、枕邊以除魔的傳說,簡單來講,就是希望貘能吃掉噩夢。

貘在與佛教傳入日本後,便與吃夢的形象聯想在了一起。

據說室町時代的日本,會將獏的影象或文字用於吉祥物。

例如過年時為了能做好夢,會在枕頭下襬放繪有寶船的圖畫,其中又希望萬一遇到惡夢時獏能幫忙吃掉,因而在寶船的帆上寫上“獏”字。

但貘與噬夢卻不是同一類,前者是日本自古以來的信仰物件,正兒八經的守護靈。

而後者,噬夢,則是以“貘”的基礎上,荒魂化後的妖物。

噬夢與禍鬥一樣,即是妖的同時又作為守護靈存在,與果心居士搞在一起算是臭味相投。

噬夢,同樣具備吃夢的能力。

但在這基礎上,控夢與蠱惑他人的能力不逞多讓,這也是果心居士能到處妖言惑眾、蠱惑人心的原因所在。

這頭長的像大象的豬,慕言的動物園裡也有,但噬夢最近應該患上了抑鬱症。

原因無它,沒有夢吃了!

且不提慕言做不做夢吧,就算有,噬夢也不敢去觸某人眉頭呀。

雖然一日三餐量大管飽,可不同的夢境才是噬夢耐以生存的主食,靈力不過是維持基本需求的甜品而已。

所以,噬夢抑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