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還要追溯到前天晚上。

他們三人,其實原本是有四人,在外出尋找吃的之時,龔三與另一人,提前回到了住所處。

然而,在他們進門之後,卻是站在了原地。

卻見那本應該空無一人的房屋之中,如今卻多了一個人。

這人衣著很是正常,不過一身純粹的黑色,也並未佩戴遮蓋臉與頭部的裝飾物,然而,龔三卻是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彷彿那人的臉頰,被一層黯淡的屏障所遮蓋,使得龔三不得窺視其原貌。

原先龔三二人在見到他們的家被人入侵之後,自然是十分憤怒的,然而,當他們看到眼前這詭異的情況之後,怒氣卻是消散了大半。

轉而出現的,是恐懼。

未知,是最大的恐懼,這話放在什麼時候說都不過時。

然而,這時,在龔三一旁的男子,卻犯了一件令他後悔不已的失誤。

如果他還能後悔的話。

卻見站在龔三身旁的男子,站在門口停頓一會後,卻是走上前去,怒氣衝衝地質問起那怪人來。

畢竟,家在他的眼中,極為的珍貴。

他幾乎花了一生來追求一個溫暖的家,如今等到他終於達成自己的夢想之後,卻又有人來破壞?

對家的重視程度,已經足以將面對未知時的恐懼壓下,這也使得他能夠走上前去詢問。

但,在詢問的過程中,他卻有著一個失誤——一個可笑的失誤。

而這個失誤,也直接斷送了他的生命。

那失誤便是,他在稱呼對方的時候,只喊了一句“喂”,而沒有使用敬詞。

當然,若是讓那人重來一遍的話,他肯定會選擇在詢問內容之前,先加上敬詞。

可惜,這是現實,沒有如果。

也因此,在那看不見面貌之人一揮手的時間,原先一位生龍活虎,怒氣衝衝的人,便就此化作灰飛,緩緩消散於天地。

而在此之間,那名男子甚至都沒能說出一句話,喊出一個字,乃至做出一個表情。

一切,都在這灰飛中,隨著微風拂過,消失不見。

龔三見到自己的夥伴就此死亡,自然極其憤怒。

但對於對方的恐懼,卻是更大,使得龔三即便再是憤怒,也不敢做出任何動作,只得站在原地。

“你,過來。”一道略帶沙啞的嗓音傳入到龔三的耳朵中,也使得他重新抬起了頭顱,看向了那坐在前方的人影。

奇怪的是,雖然龔三看不清那人的臉龐,但在那人說話後,龔三還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人在笑。

笑,大笑,肆意的笑,猖狂的笑,極具神經質的笑。

這帶有笑聲的話語傳來,也使得龔三更加緊張之際,身體也不自覺地走上前去,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不要生氣,方才那隻不過是我對於他不用敬詞這件事,而做出的小小懲罰罷了。”在龔三站到了那人面前後,那人也再度開口說道,“而我這次來,是來給予你們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