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能冷靜

朱暝沉默了一下：「你真的覺得程式設計師會沒有辦法清理網際網路上的痕跡，尤其是在許晟可以有許可權進入資料庫的前提下？」

劉載煜也沉默了一下：「好吧，我確實不懂技術。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只能這樣了。」

朱暝：「但事情沒辦成，我很不爽。」

劉載煜有些微微訝異：「沒辦成，你指什麼？你不是已經曝光了？我的宣告又沒否認你讓人說的。」

朱暝想了一下，不打算對劉載煜如實相告他原本的計劃。

「這樣效果會大打折扣。」

「朱暝，你讓人爆料那些事，不會是完全捏造的吧？」劉載煜問。

「完全捏造又怎麼樣？」

「我以為至少是半真半假，」劉載煜說，「沈清河跟我解釋的時候，我都沒信。」

「……那現在你知道了，你要做落難天使，去救風塵了嗎？」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這樣和我說話。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一遇見沈清河就不冷靜？」

「難道我應該冷靜嗎？」朱暝反問，「對一個你爸生前選定的良婿冷靜？對你的前夫冷靜？」

「等等，」劉載煜更驚訝了，「你怎麼也知道這事？」

「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是下午沈清河告訴我的！」

朱暝停頓了幾秒，淡淡解釋：「你爸當年找我，提出希望我離開你的時候，對我提過，事實上，這也是我當時對你冷漠的原因之一，我以為……」

劉載煜覺得自己頭都大了，真沒想到四年後才知道這麼扯淡的事。

「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過，就讓我這麼誤會？」

「我以為你知道啊。」朱暝很無辜地說，「我怎麼知道你們父女什麼說了，什麼沒說？再說後來的事，不和你爸設想的一樣嗎？」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劉載煜無語望向窗外，綠葉簌簌作響，似乎在嘲笑這種魔幻的巧合。

「很抱歉，」劉載煜突兀地開口，「我爸的做法，讓當時的你很受傷吧，你一向是個高自尊的人。」

朱暝放緩了語速：「我之前說過了，這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我的問題，是命運的問題，珍惜現在才適合我們，以後我們都不要提過去的事好了。」

「哈哈，不過我爸如果知道，很快你就拿到風投，被時代雜誌採訪，成為網際網路界不世出的天才代表，他大概也會後悔吧。」劉載煜自嘲地笑了笑，忽然很認真：「朱暝，我想你和沈清河之間並沒有任何直接的矛盾，所以如果是因為我的話，我真的不想再讓任何人參與我的事。」

朱暝沉默。

劉載煜：「你也看到，我爸自以為是的做法傷害的其實不止一個人，隨便插手別人的事，絕對沒什麼好處。」

朱暝繼續沉默，等到劉載煜都沒耐心，他才開口：「那我也要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向夏燁挑明我們的關係。」

劉載煜有些猶豫：「今天嗎？」

「也可以明天，最遲下個禮拜，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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