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甘墮落

劉載煜跟明月樓的經理約好去上班的第一天，沈清河對外公佈了離婚訊息。

這幾年沈清河一直很注意保護隱私，離婚公告上也只寫了她的姓，倒沒給她的生活帶來多大影響。

她從公司照舊打卡下班，給夏燁和家裡的保姆打了通電話，就開啟地圖軟體，搜尋地鐵和公交。

現在，得省錢。

折騰半天終於抵達目的地，她已經遲到了二十分鐘。

經理簡單介紹了賣酒的底薪和提成，就把她帶到換衣間挑衣服。

這家店的情調不錯，職業裝分好幾個系列，除了一套熱帶風情的在劉載煜眼中過於暴露之外，其它倒還好。

她選了套戲曲風的，正式開始兼職生涯。

前三天，她一直沒什麼業績。

這很正常，要求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速成銷售技能未免太苛刻。

但自打第三天起，不知哪個認識劉載煜的常客傳了句八卦——金寧沈家沈清河的前妻在明月樓做陪酒女，陸陸續續就有人過來專程點劉載煜的牌。

賺，翻，了。

一個月後。

對她好奇的人有增無減，對她有非分之想的也並非沒有，但礙著她過去的身份，都給沈清河三分面子，沒什麼動手動腳的人，只裝成不知道劉載煜是誰來瞧個稀罕。

所以，劉小姐完全不知道她的明月上班的光輝事蹟已經傳到沈清河的耳裡，而沈清河的反應不過是——“自甘墮落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離婚了。明星嫁過的首富都能成通緝犯，我無所謂。”

經理從樓上下來，招手叫過劉載煜：“天字號房，去吧，消費能力不錯，多推點貴的。”

劉載煜便跟著幾位姑娘一起上去，推開門挑了個邊角的地方坐下，等著客人自己來找她搭話。

這一個月，她都是這樣做生意的。

剛坐下，原本坐在西側的一個有些微胖的男人立馬換了位置，坐到了劉載煜身邊。

他有幾分醉，伸手摸上劉載煜的長髮：“怎麼剛離婚就出來做這個？姓沈的沒給你錢嗎？”

劉載煜有些吃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面點破她的身份，她恍然大悟，原來這些日子那些欲言又止的男人都是認識她來看她笑話的。

不過她很有職業操守，微微往旁邊移了半個身位，認真地說：“先生點酒嗎？”

“點，”那男人盯著劉載煜看了幾秒，轉身拿過桌上的空杯子，倒了小半杯威士忌，用胳膊擋著手疾眼快在酒加了點料再遞給她，“喝了這杯我就點。”

劉載煜不疑有它，喝酒在這裡也是稀鬆平常的事，她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包廂門忽然開了。

一道瘦削的身影走進門來，劉載煜放下空酒杯一抬頭就對上他的眼。

她心裡咯噔一下，這個人，她認識，姓朱，名瞑。

屋裡人紛紛招呼朱瞑坐下，他看了一圈，在劉載煜對面坐下。

隔著一張桌子，劉載煜低下頭，長髮遮住臉。

身邊的男人還在催她喝酒，藥勁上來了，她暈暈乎乎地半推半就。

三四杯下肚，她腦子完全模糊掉了。

胖男人看時候到了，迤迤然半摟起劉載煜，對眾人說：“先走嘍！”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