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固然有修煉之人的因素作祟,但最主要的還是失去了民心的結果,以後如你也像趙詰父子一般,那滅亡也是遲早之事。”

李鈺連忙說道:

“祖師放心,弟子絕不會如此,如我李家後人出了這般貨色,那也是天命不在我李家了,改朝換代便也應當。”

許道平點點頭沒有再說這些,開始仔細詢問了李鈺等人準備如何開國。

李鈺如今也徹底放開,話語之中也沒了先前的隱晦,仔細為許道平說了眾人商議的戰略。

許道平聽完之後,也不得不承認眾人的計劃已經算的上完美了,如果一切順利用不到三十年便能統合天下。

看來眾人也是早有謀劃,並不是頭腦一熱,許道平也自放心不少,畢竟開國不是小事,單靠一腔熱血是萬萬不能成事的。

許道平寫了兩封書信蓋上法印之後,交給了李鈺,眼看天色已暗,許道平也留李鈺在終南山過了一夜,到了第二日這才順路將李鈺帶回長安。

許道平如今修為日益精深,即便沒有門人加持修為,從長安到龜茲也不過三四個時辰罷了。

霍真君近年已經慢慢開始將教務交給自家女兒打理,自己則經常閉關修煉,恐怕也是上次西域大戰之時,深感自家修為不足,並沒有能力守護家業。

許道平來到龜茲並沒有刻意收斂氣息,到了霍真君這般境界,有陌生氣息進入百里範圍之內便會有所感應,更別說許道平如今境界已經不下其分毫,在霍真君的感應之中,便如大日一般耀眼。

許道平剛剛入城,霍真君便一臉微笑的等在城門不遠處,故人相見許道平也心中歡喜,忙快行幾步後與霍真君相互見禮。

霍真君一臉含笑的拉著許道平的衣袖,一路來到了一個僻靜的院落,小院幽靜,裡面的陳設也頗為簡單。

兩人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後,先是互相詢問了對方的境況,又聊了些修煉上的問題,待過了差不多一個來時辰後,許道平才說出了來意。

許道平先為其講解了一番如今的天下大勢,如今大周接近滅亡,而魔門金國剛剛立國,正是最為強盛之時。

玄元宗等正道聯盟雖然還在山東堅守,抵抗曹芳,但許道平卻極為不看好,如今想要繼續在神州界待下去,不步入天河劍派後塵,便只能靠自己奮起。

霍真君聽完之後,沉默良久才嘆息道:

“道友所說無差,此事在下答應了。”

許道平看著霍真君的樣子,也知道其在擔心什麼,兩人關係再好,如今畢竟涉及道統,許道平也不好多說。

許道平年少之時,還有將全真發揚光大,一界獨尊的心思,如今隨著年歲漸長,道行漸高,也自明白了水滿則溢,月滿則虧的道理,一家道統如果沒有其他思想的注入,遲早便會慢慢腐朽。

在其稱霸天下之時,便是其衰落之日。

在許道平離開西域第四日之時,李詼也再次回到了龜茲西域都護府中,李詼和黃韜密談了一夜之後,第二日便一同前往王宮之中,拜訪了聖女霍絲麗。

霍絲麗已經得到了自家父親的吩咐,自然不會為難二人,事情辦得順利,一路的疲憊也緩解了不少,李詼在都護府休息了兩日,這才再次啟程回了關中。

卻說李靖一路秘密往南,到了蜀中之後,又轉道往荊州而去,李靖有一弟子,姓候名君集。

如今正在荊南路總管手下當了個指揮使,如今駐紮在江陵,負責一面的城防,也算有些權力,李靖此行目的便是這個弟子。

侯君集看到自己老師也自是驚訝不已,侯君集本就自命不凡,一直認為是因為自家出身平凡故而得不到重用,而李靖經過經過隴右大戰之後,已經名揚天下,這位弟子便也想起了這老師,時常寫信給李靖,抱怨一番自家處境。

李靖也是個人精,如何不知道這個弟子突然來信頻繁的用意,知道其如今正在荊州任職之後,便留了個心眼,與其虛情假意起來。

侯君集好歹也是個指揮使,缺勤個一兩日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

和手下說過一聲後,便熱情地拉著李靖往家中而去,侯君集一路熱情,不動聲色的試探李靖到此的目的。

李靖只是一路微微淺笑,並不接茬,反而與他說些師徒之情的話語。

侯君集也知道自家這位老師歷來便極為謹慎,看試探不出之後也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