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重和三年十一月,也是自太華山驚變之後的第五個月,大周天子趙詰再次更改年號為宣和。

也是在一月之前,那位躲在藥王山享福的法元羅漢,也回到了太華山,對於混元教滅教之事好似並不在意,即便知道了散花夫人在全真教,也從未上門問一問情況。

從回山到現在不過一月,便將太華山原本的格局更改了一番,重新開宗立派,名為金光寺。

此等舉動當真讓許道平對其感官大壞,而且太華山離著全真教這般近,這和尚公然在太華山立下佛家道統,實在讓全真如噎在喉,偏偏還拿其沒甚辦法。

許道平看著手中的請柬,也是頗為惱怒,這和尚先斬後奏,不到一月便要開派,且請柬送來之時,已然立開派之日不到三天,顯然是早有謀劃了。

當年混元教鬧得最兇的三人,已然全部沒了好下場,林淵和司空堪身死,而且魂魄永遠被何其道所囚禁,未來能夠掙脫的機會也是渺茫,最是悽慘。

而散花夫人如今已已然算的上死過一次,情況稍好卻也未好到哪裡去,只有這和尚不顯山不漏水,卻是成了最後的贏家,如今還破教而出,成為一方教祖,當真是個厲害人物。

陳德復看見自家師父拿著請柬正在沉思,試探的開口道:

“師父,不如我等也給這個和尚來個立教之劫,如何?”

許道平被打斷深思,聞言笑了笑道:

“算了,如今魔道勢大,主要矛盾不在佛道之別,萬萬不可自己亂了陣腳,先忍忍吧,看他能耍出甚花樣。”

說完之後,許道平看著請柬忍不住露出一絲輕蔑。

陳德復點點頭道:

“師父說的在理,如今漠北蠢蠢欲動,而大周又虛弱至此,一不小心恐有傾天之禍。”

許道平也嘆息一聲道:

“是啊,兵禍一起也不知要有多少黎明百姓受到牽連,不久前火龍真君傳訊求援,漠北金帳王庭正在集結兵馬,西域恐也要起風雲了。”

說完之後許道平自家也感到頭痛,如今正是全真教快速發展之時,只要再有百年時間,自家便誰也不懼了,可惜事世並不都如人所願。

說完這些煩心事,許道平問道:

“小花兒,功課學的如何了?”

陳德復聽得自家師父,還敢問小師妹之事,不由一臉幽怨道:

“師父,何必問,您老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許道平被弟子嗆了一句,也不生氣,畢竟也是自己受不了那丫頭的古靈精怪,將其丟給了大弟子來照顧。

咳嗽一聲,將尷尬掩飾下去,嚴肅說道:

“正所謂長兄如父,你身為大師兄,要好好照顧師妹才是,好了便這般吧。”

說完也不理會自家弟子,大步出了重陽宮,只留下陳德復一人在重陽宮中嘆息不止。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一大早許道平便帶著三位弟子,準備前往太華山觀禮。

許道平師徒四人連著十餘名三代弟子,一道站在許道平放出了陰陽神光之上,眾人一邊談笑一邊看著關中大地的景色,也真有了些仙家氣象。

來到太華山,法元和幾個小沙尼已然在山腳笑眯眯的迎接了,法元和尚看著年級不大,大約也就三十多,身材倒是頗為高大。

遠遠的便迎了上來,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福,許掌教等全真高人親臨,小剎真是蓬蓽生輝。”

許道平也打了個稽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