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本有些陰寒的天氣也開始轉暖,征討大宛的兩萬多大軍也基本就位。

此次征討大宛,主帥便是許道平自己,副將則是庫次,霍真君和元空等人則是鎮守大營,以防有變。

庫次此人果決堅毅, 小聰明也不少,是個能鎮守一方的人才,此次許道平將其帶走也是看中了其能力,待得打下大宛後,主帥基本便是此人了。

許道平帶領大軍出發,沒有搞什麼出征儀式, 大軍接近三萬人,人人都是一人雙馬, 攜帶了半月乾糧肉乾,直接從溫宿出發沿河直上。

溫宿北面魔門大軍已然在前一日撤走,大營也被其焚燒一空,一來是為了堅定撤走之心,二來也是阻斷西域大軍追擊之路。

不得不說粘汗果真人傑,即便遭此大敗依然有條不紊,將大軍安排的一絲不亂,讓許道平找不到絲毫機會。

許道平看找不到破綻,便也不去糾纏,一心準備出征大宛的乾糧物資。

其實粘汗也不是不知大宛方向的危險,但是如今卻是管不得了,只要能將剩餘大軍好生帶回烏孫,已然將其精力耗盡。

許道平帶領大軍沒有繞路,和粘汗撤退的大軍分為一個三角之行,直接從嶺山古道出發一路插過烏孫,在聞池補充過淡水之後便直撲貴山城。

貴山城乃是大宛王城,也稱作大宛城, 位於帕米爾西麓, 錫爾河上、中游,聞名天下的天馬、汗血寶馬便是產自大宛。

大宛在西域一地也算大國,人口上百萬,佔地雖然不如烏孫,但都是水草肥美之地,在魔門未大舉入侵之時,過得可比中原百姓安逸多了。

許道平帶領軍隊經過十餘日的跋涉,終於漸漸靠近貴山城,沿途所見的牧民都暫時被許道平關押,為的便是掩蓋行蹤。

此時貴山城魔門大軍主帥‘達賴’已然知道了粘汗大敗的訊息,粘汗也自發來軍令讓其小心東面來敵。

不過‘達賴’認為粘汗是被嚇破了膽,溫宿與大宛並不接壤,大軍要過來攻打貴山城,必須要繞道東南的疏勒才是正道。

而達賴已然在東南方向佈下了大軍,就等著許道平撞來,其那裡知道許道平抓住了粘汗無力阻止的空檔,從烏孫南面直接撲了過來。

如今貴山城守軍還不足一萬,如何阻擋許道平大軍?達賴還在睡夢之中就被親衛拉起,一臉茫然的看著親兵幫其將甲冑披上,拉著出了王宮。

達賴被夜間冷風一吹頓時醒了過來,只見城中到處都是喊殺之聲,火光在城中蔓延。

達賴看此情況如何不知貴山城恐怕是完了,當下也不去詢問親兵是那方人馬偷襲,直接下令收攏兵卒開啟南門,卻是準備逃往貳師城,待得集結兵馬之後再殺回來報仇。

便在達賴準備開城逃命之時,從遠處飛來三名魔門真君,皆是臉色慘白,其中一人,半邊身子都消失不見,只是吊著一口氣,被其餘二人帶著逃離。

達賴大驚,連忙上前詢問,其中一個白髮真君慘笑道:

“是全真教,應當是那許純陽親自來了,我等本來想要去刺殺來敵主帥,結果還未靠近便飛來一道劍光將我等重傷,大帥快走,大宛城恐怕守不住了。”

達賴聽聞是全真教前來,不由大驚,然後罵道:

“粘汗誤我,怎得讓其往烏孫方向而來?這個廢物妄稱名將,果真名不符實。”

原來這金帳王庭和中原朝廷體制不同,這漠北王庭乃是部落聯合,一直一來便分為兩路大軍,兩套行政系統,兩路大軍的統帥稱作左右‘勃極烈’。

粘汗便是左勃極烈,乃是整個魔門數得上的人物,而達賴則是右勃極烈,二太子宗望麾下大將,故而雙方存在一些競爭也是當然之事了。

不過如今這一代魔門俊傑層出不窮,雙方雖然有些爭鬥,但是都是些小摩擦,對外之時也是一條心的,不然也不會讓達賴在粘汗手下聽令。

這左右勃極烈相當於中原的丞相和大將軍的組合官職,只比如今的大汗阿骨打稍稍低了半籌,乃是整個漠北權力最高的幾人之一,便是魔門的元神長老對其也多有尊敬,已然不是那傢俬產了。

北方魔門自從‘曹芳’掌權之後,便做出了一系列改革,將以前魔門把漠北人口當做私產圈養的風氣廢除,大力提升金帳王庭威嚴,經常將金帳大汗與自己平起平坐。

經過上千年的潛移默化,如今金帳王庭的權力大到不可思議,左右勃極烈在出徵的時候,能夠命令魔門元神長老,而元嬰真君更是不用說,在主帥面前便是一個地位高些的屬下罷了。

也是經過曹芳這番改革,漠北兵力越來越盛,士氣與以前更是不能相比,如今大周又成了這番模樣,其已然越來越有吞併天下之勢了。

這番變化但凡接觸過魔門將士的人,都有這番明悟,只有中原正道一直用老眼光看待魔門,遲早要吃大虧。

這達賴雖然兩敗於全真教手中,但卻不是什麼笨蛋傻子,恰恰相反其人為人果斷異常,深得麾下士卒愛戴,同樣是不可輕視之人。

其人第一敗於關中大軍,乃是力不如人,雙方雖然兵力相同,但是關中大軍軍械,卻是要比魔門大軍好上許多,而且關中大軍乃是以逸待勞的埋伏了達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