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後內谷之中的火勢也越來越大,經過這一番拖延,已然不是人力所能滅的了。

庫次等人已然只剩下一百餘人,再被兩次衝鋒恐怕便要全軍覆沒了。

而馮通衡雖然全真道法高妙,但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兩人道行差距也是頗大,經過這番糾纏之後,也是渾身是傷,漸漸已然堅持不住了。

再說另外一位魔門真君和全真四人一路糾纏,也在此時來到了山谷,看到那沖天大火之後,也是既惱怒又恐懼,自家二人負責鎮守大軍糧草,如今卻被人偷襲得手,也不知要受到何等懲罰?

馮通衡看到自家四位師弟之後,立馬便脫出糾纏,與眾人匯合,五人便立刻結陣,一起衝向庫次等剩餘之人,劍虹將餘下之人一卷便想就此逃命。

兩個魔門真君如何能肯?如今兩人已然犯下大錯,唯一的將功補過之法,便是將全真教五人擒殺,看到眾人想跑便立馬追了上來。

全真眾人一路奔逃,因為劍光之中帶百餘人,速度便與兩位魔門真君差的有些多,一路拼鬥逃跑,終於找了機會將庫次等人放下,自家則引著兩人往相反方向逃去。

經過一天一夜的逃命,全真眾人精神雖然有些疲敝,但是法力卻是絲毫不損,而身後兩位追殺的魔門真君卻是不同。

元嬰級數本來便是最依賴靈氣的時候,兩人一路追殺全真眾人,所過之處都是深山或者荒原,根本沒機會尋血肉魂魄補充法力。

至於靈石和丹藥,比起這般激烈消耗來說簡直不值一提,故而兩人法力那是損耗一點便是一點,和全真眾人的玄門正宗之法的生生不息,卻是沒法相比的。

而全真眾人自然也是察覺到了身後追殺二人的不對,想起曾經師父陳德復所說的,全真道法威力不算絕大,也沒有什麼特殊屬性。

但唯有一點是世間法門所不能及的,那便是越挫越勁,鬥法越長威力便越大,配合全真劍術,那便是天下間最不懼群戰的法門。

五人畢竟一道生活了七八十年,心意早已相通,相互對視一眼,便都明白了心意,當下便將劍光催動的越發快了。

而身後追殺的兩人卻是慢慢開始脫節,法力較高的那名年長真君,一直緊緊跟隨著全真眾人,而年少些的那名真君,離眾人已然有了三四里距離了。

全真眾人看出機會,反身便朝那名年長的魔門真君衝去,不到片刻便將那真君殺的左支右拙,而馮通衡劍術天資最佳,已然領悟到了一些一劍破萬法的劍術皮毛。

當下找準機會狠狠一劍,便將那真君護身法寶斬開,順勢一劍將其半個臂膀給斬下。

那真君遭此重創,已然嚇得肝膽具裂,哪裡還敢停留,奮力衝出眾人包圍,向著另外一位真君衝去,另外那名年輕真君也被眾人嚇了一跳。

怎麼剛剛還在逃命不敢回頭的眾人,眨眼之間竟然將自己師兄重傷?自己都還未反應過來呢。

三四里對於真君級數來說,不過眨眼便至,兩人匯合之後,這位魔門真君看到自己師兄已然重傷,哪裡還敢在繼續追殺?反身便一起準備逃命了。

全真眾人被兩人追殺了一天一夜,當真憋屈的狠了,如今局勢倒轉,只覺得暢快無比,如何肯放過二人?當下便提劍往二人追殺而去。

眾人一路追殺,將二人殺的東奔西走,將前天場景彷彿重新來了一遍,只是雙方主次已然換了一換罷了,這也當真是應了那句,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經過一個白日的追殺,魔門二人一路奔逃,終於到了魔門大營附近,全真五人才停下了追殺,轉身退走前去尋庫次等人匯合。

畢竟五人雖然有些意氣風發,但也不是不知死活之輩。

許道平聽了兩人將當日戰況說了一遍,也不由為眾人捏了把汗,說道:

“能回來便好,今日便先好好休息,調整一番,過兩日便為爾等論功行賞。”

說完拍了拍庫次的肩膀,庫次單膝跪下行禮道:

“多謝大帥恩德。”

許道平將其扶起,幫其拍了拍塵土道:

“好了,先去休息吧,貧道還有事要和弟子交代。”

庫次聽了這才行禮告退出了帥帳,待得庫次離開之後,許道平才吩咐弟子元空道:

“你多帶些弟子將他二人帶回終南山,而後也不必再回此處,暫時留在前來支援的關中大軍處,也好為其出謀劃策,不至於讓他們兩眼一抹黑。”

元空點頭答應,然後問道:

“師父那我現在便走?”

許道平想了想道:

“嗯,今日便去吧,此處暫時沒有大仗,爾等尋機擊潰另外一路魔門大軍後,再來與貧道匯合。”

元空點了點頭,答應之後,便與眾人將兩個弟子的遺體抬走了。

許道平看到眾人離開之後,才幽幽一嘆,也不知這一場大戰何時才能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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