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弟子今年九十七了,也是弟子運氣遇到了師父師祖,不然恐怕如今早已入土了,如今弟子最為得意的便是當年臉皮夠厚,一直纏著師祖想要學道,又機緣拜到了師傅門下。”

許道平也不由被弟子這番話給逗笑了,指著自家弟子笑道:

“你啊,你啊,道行不見得增長得快,倒是這馬屁功夫越發精進了。”

師徒二人笑了一會兒,許道平說道:

“難得今年暫時平靜便好好過個年,也算對這些弟子們一年辛苦,有個肯定,明年還要繼續忙碌,我全真教既然坐鎮關中,便要將關中徹底復興,不然誓不罷休。”

許道平開始還有些笑意,說到後面便嚴肅起來。

陳德復聽見自家師傅言語,也自收起笑意,嚴肅應道:

“師傅放心,弟子等定不辱沒全真正宗之名。”

許道平笑了笑,起身拉起自家弟子的手臂,一同出了重陽宮,邊走邊商議起了明年關中之事。

大周政和元年,一月二十九日,除夕夜。

自這位大周的風流天子上位之後,這已然是第三次改年號了,前面的崇寧和大觀也沒用幾年便換,這越換年號便越感到這大周天下越發敗壞了,也不知這政和年號能用的幾年?

金烏落下,天色漸漸變得昏暗,此時的鐘南山純陽宮中卻是一片歡樂。

吃過年夜飯後,眾弟子們三三兩兩的開始討論起道法武藝,說到興起之處便一同出的殿外,開始演練起來,其餘弟子這也是一同前去觀看熱鬧,見得精妙之處都是大聲叫起好來。

一時之間整個重陽宮外都是五光十色,各種由全真道法凝鍊而出的神通神光,彼此來去,引得弟子們喝彩之聲不斷。

許道平和三位弟子單獨坐了一桌,笑看著弟子們玩鬧,一時之間忍不住感慨道:

“當年貧道曾去太白參加過齊真君的接任之典,看到太白劍宗的昌盛景象之時,還嘆息自家全真不知何時能有那般光景,如今不過短短三十多年,便有了如此多的佳弟子,我全真昌盛之日不遠矣。”

說著忍不住將杯中果水,一飲而盡。

陳德復起身為自家師傅杯中倒滿果水,笑道:

“都是師傅領導有方,又不嫌我等愚鈍,苦心孤詣為我等創出道法,我等方才有了今日的道行,師傅之恩,我等萬世難報也。”

其餘兩人聽得自家師兄之話,也自站起身來恭敬行禮道:

“大師兄所言不差,師傅之恩,我等萬世難報。”

許道平也起身拍著三人的肩膀,讓眾人坐下後說道:

“爾等也幫了貧道許多,如無爾等我全真教如何能有今日?貧道相信,只要我等能攜手同心,我玄門遲早能在此界光大。”

邊說邊舉起酒杯,三位弟子也自和師傅碰了碰杯,而後四人俱是相視一笑,舉起酒杯將杯中果水一飲而下。

此時此刻四人不但是師徒,也是志同道合的道友。

夜色漸深,整個終南山的熱鬧氣氛,直到深夜了才開始慢慢消散,歸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