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純銀的域中。

星染已經從千米之外飛掠而至,看到此情此景,一言不發地來到星澤的領域之外,右手揚起,然後重重拍下。

就好像有人用精鋼的湯匙舀下慢慢要溢位的一匙水銀一般,星染一掌拍下,星澤的白銀之域瞬間缺失了方圓數米的一大塊,而星染絲毫不滿足,他左右開弓者,如同移山的愚公,誓要將這五百米的純銀之山一掃而空。

星澤回頭,淡淡開口:「我不想吃你,請你不要逼我這麼做。」

星染充耳不聞,他的力量強大到可怕,只是幾十秒的工夫,他已經鑿穿了近百米的隧道。

星澤於是向著星染伸出了左手,平伸開掌。

在下一瞬間,白銀之域驟生變化,數千道如同槍尖一樣的凸起慢慢從星染挖出的隧道每一個角落浮現,然後在同時向著星染刺去。

那是避無可逼的攻擊,因為星染親自將自己陷入了避不可避的境地,更何況那些銀槍本身就快到了極致,甚至連千分之一秒都沒有的間隙,星染全身都被那些長槍徹底貫穿。

每一寸肌肉,每一寸骨骼,乃至於面板內臟,眼珠與舌唇,那些長槍近乎將星染貫穿成一隻無法移動的豪豬。

但是這個男人依然沒有死去,甚至沒有一滴血從長槍造成的傷口中流出,他在全身都被禁錮的情況下依然用最後的力氣將頭轉向星澤,然後右手用力,撕裂扯斷數百根長槍,向著星澤冷冷伸出一根中指。

星曦注視著一切,卻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她對這兩個人的恩怨比這世間的絕大多數人都要清楚,所以明白其實自己不應該說任何的話。

她只是輕輕開口,沒有去接星澤伸在她面前白皙的少年手掌。

「我不要吃你。」

「不想,也不需要。」

阡陌百無聊賴地守在門口,直到有流星在他面前降下。

那是數個衣著幹練的銀髮男子,當看到門口居然有人的時候明顯一怔,不過阡陌倒是一副生意上門的熱絡表情:「歡迎歡迎,請問你們是打尖還是住店?」

這次從眾星之城降下的都是最精銳的戰士,最低也有洞玄級別的修為,無論是林夕還是葉青都遇見了這一幕,所以從最開始他們就沒有試圖讓學院的學生自行抵抗。

因為那不是戰鬥,而是屠殺。

不過,在阡陌眼中,這樣級別的對手卻有些不值一提了。

只是對方還沒有意識到雙方捕食關係的轉變,為首的男子輕輕遞了一個眼色,身後便有人踏步上前對著阡陌一掌拍出。

阡陌笑了笑,儘管說隔著面具對方看不清他的面容:「幾年不見,你們似乎都把我忘了啊。」

這樣說著,他也上前一步,以和對方擊掌的姿勢一掌拍出。

然後那個人就不見了,阡陌這一掌,幾乎將他拍飛到了葉夜學院的邊緣。

餘下幾人面面相覷,即使眼光再不好,他們也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敵人

阡陌又重複問了一句:「你們是打尖還是住店?」

為首男子搖搖頭:「我們只是路過,且容別過。」

這樣說著,他轉身就想走,不料剛剛轉身,卻看到阡陌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剛好與他照臉。

阡陌一臉笑意只可惜對方完全看不到:「不好意思,本店黑店,強制消費。」

「請問幾位?打尖還是住店。」

為首男子明白卻是躲不過,對方的境界讓他一點反抗之心都無法生出,只好溫言問道:「請問打尖是什麼意思,住店又如何解釋?」

阡陌一副對面真懂真聽話的表情,笑了笑說道:「所謂打尖,就是像剛才那位仁兄演示的那樣,被我一掌拍飛,只看到天上一個尖尖出來。」

「所謂住店呢,就是在這裡被我打趴下,至於住多久,要看你們諸位的造化,如果運氣不好呢,就只能住一輩子了。」

為首之人難得坦蕩,他靜靜伸出一隻手,視死如歸的表情:「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見諒。」

阡陌點了點頭,和對方輕輕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