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在歷史上留下的最濃墨重彩的一筆,便是在初始大帝西征之時,作為唯一阻擋大帝兵鋒的所在,迫使大帝更改了他的進軍道路。

那是人類無法解釋原理的強大結界,易進而難出。

那裡棲息了許多自黑暗年代以來外界往往被認為滅絕了的強大魔獸,天境存在比比皆是,若不是結界的緣故,那麼這座森林中隱藏的力量或許才是這個世界最恐怖的存在。

然而,難出並不是不可以出。

所以在人類不懈的研究和嘗試之下,終於在小範圍內掌握了進出暉亡之林的方法,因此暉亡之林開始變成了部分大勢力的修煉場,比如——星澈一族。

他們的兵器計劃原本的最終成果驗收,便是讓所有兵器進入暉亡之林獵取天境魔獸晶核一枚。

雖然最終因為星曦的破壞兵器計劃以另一種方式收尾,但是在那些大勢力眼中,暉亡之林無疑已經成為了一種寶貴的資源。

然而在更多人的眼中,暉亡之林依然代表著恐怖到無以復加的夢魘存在。

所以,當紫泉從紙衣的口中,得知最終那位前城主最終的估測是這裡存在著空間的裂縫,裂縫的另一端直接連同暉亡之林的時候,整個人陷入了不可抑止的震驚中。

她們一路上也見了一些小型的低階魔獸,自然由紫泉同學一手解決,魔劍士職業的強大攻擊力和紫泉本人的高階實力,自然是切瓜斬菜般的碾壓姿態。

所遭遇的每個魔獸,紫泉都善意地保留了它們完整的皮毛,並逐一剖開了它們的胸腔,從心臟隔膜,或者說從眉心硬骨下取出拇指大小的微亮晶核。

這些晶核都是硬通的消耗品,無論是研磨製作藥劑,還是整粒打磨製作魔法物品,都是供不應求的商品。

魔獸的皮毛更不用說,君不見還有大把的傭兵還穿著染色兔皮製作的大氅否?

這個紫頭髮的女孩絲毫不在意滿手的鮮血,她****的素手輕鬆地剝離最後一隻獵物的皮毛,然後和之前的一起扎捆放入皮袋中,和裝著晶核的小袋放在一起,遞給了那個有點好奇看她動作的少女紙衣。

這原本是每一個傭兵都熟練掌握的技能,每一場戰鬥都需要獲取相應的收穫,否則便是賠本的買賣。

所以與人戰鬥可以剝取死者的衣物和裝備,與魔獸戰鬥自然要打魔獸的皮毛與晶核的主意,碰上白梅雪鹿這種血液可以入藥的珍貴魔獸,自然是一滴血都不會給屍體剩下。

但是紫泉不然。

她根本不是傭兵啊,她本質上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學院學生,根本沒有對金錢的急迫感。

之所以瞭解各種魔獸的晶核位置,是因為她選修的科目有魔獸圖譜學這門課程。

之所以能夠熟練地剝取魔獸的皮毛,是因為她是魔劍士,最初的劍法練習中有過類似的練習。

然而更根本的,是因為紫泉的父親是一個獵人。

不同於夏末友人社的其他人,她的履歷簡單地可以在一張紙上寫的清清楚楚。

出身秋梧學院的天才學生,十四歲透過三試考入了葉夜學院,成了一個受萬人景仰的院生。

但是在十四歲之前,她先是自己那對平凡父母的長女。

家境平凡的她因為要進秋梧學院,家中為她支付了一筆很大的學費,所以原本便清苦的生活便雪上加霜,所以她的童年,除了在學院中辛苦地學習和修煉之外,更多的記憶便是和父親一起,在寒冷的冬日漂浮著冰凌的溪水便,用小小的刀子一點點剝離獵物的皮毛,仔細地給肉切塊和稱量。

所以對蘭澈來說,對於紙衣的遭遇只不過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與同情,而對紫泉來說,感同身受四字莫過於此。

她有過敏感堅強的少女時代,所以並不想主動用金錢來救濟這個女孩。

她更加傾向——用“戰利品”這種形式,來作為自己對紙衣的一點點心意。

無論是沿途的草藥,還是收穫的晶核,或者毛皮。

“你的。”溫柔的紫發女孩微笑著說,鴿子灰的眼睛閃著微微發亮的光。

“謝……”紙衣咬著嘴唇接下,聲音微微顫抖:“謝謝。”

所以在接下來的路上,紫泉不由地好奇地詢問。

為什麼這裡有著這樣豐富的靈草資源,還有低階魔獸活動,可是卻沒有冒險者團隊來這裡作長時間駐紮。

“有過。”紙衣背上的背囊鼓鼓的,裝滿了“戰利品”的女孩低頭輕輕說:“但是後來就沒有了。”

“他們呢?”蘭澈問。

“連屍體都沒有發現。”紙衣搖搖頭似乎想起了什麼恐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