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並不喜歡蝴蝶,更加不喜歡蝶英公主這個身份。

葛生嘆息,想安慰但是發現自己沒有安慰的資格。

這是承載一個家族與一個帝國的厚重,尤其是當這個家族將自己的生命與帝國聯絡在一起之後,更是沉重到生命不可擔負。

傲雪華天道劍出,漆黑天幕沿著那一線光明緩緩粉碎,連冥火隊都看呆了,更何況看臺上的觀眾。

上一場半決賽已經算是不可思議,聲勢大到了極致。

但是這一場剛剛開始,便以十朵聖焰為起始,再到那雖然波動微小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凡的淵祭。

再往後便是逼得學院大能出手遮蔽的暗系禁咒,隨後被自家的葬雪社張一劍斬落,便如劃開紙片一般輕鬆寫意。

但這才剛剛開始。

“在下墨染。”冥火隊長低頭,第一次自報姓名,因為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不知這一劍閣下能夠出幾劍。”

“兩劍。”傲雪華毫不掩飾地答道。

“如閣下者天下有幾人?”墨染認真問道。

“天下之大,不可計數。”傲雪華答道。

“在下不信。”墨染搖頭。

“那接下來一試便知。”傲雪華微笑,然後後退一步:“這一場,我不再出手,何如。”

“如此最好。”墨染點頭,然後望向不遠處的陌小京:“下場吧,機謀者。”

陌小京苦笑著點頭:“認真了?那這裡就沒我什麼事了。”

葛生聽著他二人莫名其妙的對話,然後望向陌小京,瞳孔驟然一縮。

什麼時候!

葛生仔細回想,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陌小京的胸口插著一根長半尺細如牛毛的黑色長針。

“黑夜之中,隱匿為天然的存在。”墨染緩緩說道:“雖然誠如閣下所言,兩百年間我們忘卻了太多的陰謀與籌劃,但是黑暗之中,有些東西依然是我們血脈中的本能。”

“隱藏在‘夜刃黎明’中的玄冥刺。”墨染有些虛弱地說道,禁咒被破的反噬,哪怕是他們九人共同承擔,但是依然不輕鬆。

“狂怒恣睢之下隱藏的殺意。”陌小京點頭,沒有太多的驚訝:“確實有幾分意料之外。”

葉青已然第一個奔跑過去,手中的玉魄便要放出青光,卻被傲雪華制止:“玄冥刺是暗系終極魔法,乃詛咒屬性的具現,風與水屬性的治療並不契合。”

“果真見多識廣。”墨染低低讚道,而今他對這位白衣的少女已然真正心服口服。

“還請三殿下相助。”傲雪華對著虛空低低說道,便看到空氣中憑空升起漣漪。

黑色的法師袍下火紅的短髮,平靜唯美的面容有若夢幻,只是清澈如泉的紅色眼眸沒有一絲的波動。

“我來試試。”她如是說道,白嫩如筍尖的食指毫無花哨地輕輕點上黑針的尾端。

那是輕如微風扶柳的顫動,在整個黑針中引發,在下一瞬間,黑針齊齊斷裂粉碎,再沒有絲毫的存留。

而在同時,一縷亮紅色的火焰順著黑針的創口流入,在那一剎那遊走了陌小京的身體,只見一縷縷黑氣在他的體表浮現,然後蒸騰無形。

先用空間的震盪之力來粉碎掉黑針的實體,然後以控制到精妙的火焰淨化之力淨化掉陌小京體內每一段的詛咒。

這份精巧的技藝簡直駭人聽聞,但是三殿下自然不會有得意之色。

“你需要休息。”她毫無平仄地淡淡開口,對剛一消除詛咒便有些想要軟倒強行撐住的陌小京道。

“你替補嗎?”陌小京搖頭苦笑著反問。

看到三殿下火紅的髮絲下白淨的額頭輕輕點下,他重申了一遍規則:“水球賽場上禁止使用空間神術。”

“嗯。”三殿下言簡意賅地表示自己瞭解,然後補充了一句:“我做守門員。”

“我們有守門員了。”陌小京還想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