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卻是耿直道:“直呼陛下名諱此等大不敬之事,文太師竟認為是小事,若是人人如此,那我大夏國威何在?陛下威嚴何在?”

“住口!韓楓,你一個小小戶部侍郎也敢在此妖言惑眾,陛下切勿聽信此人讒言!”文仲氣急敗壞道。

“朕也覺得斬首不太合適。”夏言點了點頭。

聽得此話,韓楓心中嘆了口氣。

原以為陛下轉性了,沒想到還是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皇帝。

他心裡剛剛升起的一縷希望,瞬間如鏡花水月,失望至極。

另一旁,張國成則是一臉得意,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夏言。

有文仲在,這廢物皇帝怎敢拿自己怎麼樣?

但夏言接下來的話,讓他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張大人怎麼說也是軍中將領,朕也非不通情達理之人,就給他留個全屍吧。”

“來人!將張國成就地杖斃!”

夏言淡淡開口。

敢打我的清容,老子就要你的狗命。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杖斃是大夏朝最殘酷的刑法之一,不論杖數,直到活活打死為止!

所有人都驚異的望著夏言,平日裡別說和文太師對抗,在對方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今天居然敢殺他的人?

夏言卻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淡淡坐在龍椅上,目露威嚴的看著禁衛軍:“禁衛軍何在?”

“在!”

兩名帶刀侍衛持棍上前,將張國成按在地上。

“你敢?”

文仲大怒。

“哦,我有何不敢?怎麼,文太師包庇此等欺君罔上之徒,難道是要造反嗎?”夏言冷笑道。

文仲臉色一變再變,他雖掌握朝政,但若落得造反之名,於他也是大大不利。

他忍住心中的憤怒,閉口退了回去。

“太師救我!”張國成看到此幕,內心絕望起來。

但很快侍衛手中的棍杖就在其背上狠狠落下,不出片刻,便被打得血肉模糊,漸漸沒了聲息。

“陛下,張國成乃是國之棟樑,你如此殘殺重臣,實乃罔顧法度,寒了我等諸臣之心!”

文仲怒不可遏,話裡明顯透著威脅之意。

既然你殘殺重臣,那我謀反篡位也是合情合理。

夏言聞言一副吃驚的表情,“原來太師是感到冷嗎?來人,幫太師把火爐取來,另外再給太師加幾件棉衣,太師年歲已高,可要保重身體啊。”

“是!”

禁軍侍衛領命。

他們忠於皇室,只聽夏言調遣,當即取來火爐,厚厚的棉衣也套在了文仲身上。

此時正值六月,正午的太陽如火燒一樣熾熱,身上套了幾層棉衣已經讓人熱得受不了,再加上火爐,文仲頓時熱得大汗淋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簡直比上酷刑還難受。

文仲鼻子都氣歪了,可他又不能拿夏言怎麼樣!

整個大夏朝都知道夏言這個小皇帝腦子不太靈光,說冷就給自己加棉衣,上火爐,沒毛病!

自己要是因此反抗,正好坐實了謀反篡位的罪名,到時反而讓夏言抓了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