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淵蹙蹙眉頭:“可是……粟晚……”他急促的呼吸了,攙著胸口,他全身都冒著寒氣,他咬緊牙關,強忍住心中的痛……

粟晚轉頭不解地望著他:“亓淵,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太適應這兒的寒氣?”

亓淵大皺眉頭,甩袖:“那你既然不願理我,就無須管我死活!不用你管,我亓淵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得很,旁人如何清楚,又關旁人何事?也不需要旁人來管!”扔下紫羽斗篷,轉身離去,眼淚漱漱的往下落,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拐一拐的倚著橋欄走著,失聲痛哭起來……

半晌,桑棘迎上前來,把一件青羽斗篷給粟晚披上,轉頭望著遠方:“大雪紛飛,銀裝素裹,如此唯美的雪景!粟兒,你認為呢?”

粟晚點了點頭:“的確很美!”

“如此美景,獨享其美豈不甚好?”四下觀望。

粟晚注視著前方:“你指的怕不是雪景吧!”

“這裡有比雪景更唯美的!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深深刻在了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還印在了我心裡,隨著她的心痛而心痛。世間萬物不及她!因此,再美的……宛如雪景,都不及她半分!雖然我知道,我估計始終走不進她心裡,她心裡也沒有我的位置!”說著,他轉頭深切地望了一眼粟晚。

粟晚含蓄一笑:“這山川四時美景,亦同這皚皚白雪,徒有純淨之美!不同的是雪用心滋潤著寒梅,風雪同舟,寒梅卻孤若撫心,一心隨風。風之柔,梅之情;風中梅,餘之樂。而雪之潤,梅之愧;雪中梅,餘之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含淚一笑:“我明白了!”

粟晚脫下他的斗篷給他披上,他掙脫了,斗篷墜落在地。他轉身離去,眼淚潤溼了眼眶。

半晌,冰月走上前來,粟晚靜靜的凝視著前方。他拿出一件藍羽斗篷給粟晚披上,然後摟著粟晚:“小晚,吃過晚飯後,就不見你的蹤跡,姐姐到處尋找,原來你在這兒!”鬆開他的手,走過去與粟晚並肩站著,倚在橋欄上。

“對不起,小晚害姐姐擔心了!”粟晚很是內疚。

冰月輕柔的一笑:“那倒不至於。對了,你怎麼來這看雪景了?有心事啊?”

粟晚微微一笑:“不是的,我只是覺得這雪景很美,很誘人而已!”

“那姐姐陪著你吧!”

之後,他們倆都沒有再說話了,他們都怕打擾了這兒的清淨。

不一會兒,雲深急匆匆的迎上前來,氣喘吁吁:“那個…晚兒,亓淵他…他好像不太適應此處的環境,昏倒了。並且一會兒冷一會熱的!”

粟晚他們聽後,大驚失色:“什麼!!”

粟晚目瞪口呆:“那還等什麼,快,帶我們去找他!”

說罷,他們三人匆匆趕到一座寢宮,寢宮中他們都圍在一張床上,床上躺著亓淵。見他們三人前來,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粟晚二話不說,立即迎上前去,坐在床沿上,給亓淵把脈。

半晌,她放下亓淵的手,轉身面對眾人,左顧右盼:“你們誰會縱火之術?”

司姚拍拍胸腹:“我會——”

粟晚心神不寧:“司姚,麻煩你給亓淵輸送真氣,或者,用赤煞焚芸扇——”

司姚走過來,在胸前揮舞幾下,一束紅紫的之火隨著他的手揮動,他將紅紫之火推給亓淵……

不料那束紅紫之火被彈回來,刺進司姚體內,他口吐鮮血,攙住胸口:“不行啊,他不讓我救他!”

粟晚蹙蹙眉頭:“把你的赤煞焚芸扇給我!”

司姚拿出焚芸扇遞給粟晚,粟晚拿著焚芸扇,取下她頭上的鎖靈簪,鎖靈簪離開頭髮的那一刻,那一頭紫色和天藍漸變的長髮垂下,髮尾四處紛飛,又顯現五彩之色。身穿的那件黛粉色流仙裙,也已變成一身粉色與天藍漸變霓裳裙。上千種仙花花瓣從四方八面簌簌而來,紛紛圍繞著她。

她把鎖靈簪向亓淵扔了過去,鎖靈簪碰到亓淵的胸腹之時便停住了,只見亓淵全身被一股粉色之水纏繞著……

她用焚芸扇一扇,一束紅紫的火焰橫掃過去,流進亓淵體內……

亓淵睜開雙眼,粟晚收起焚芸扇,還給司姚。她又收起鎖靈簪,戴在頭上,那些仙花全都消失了。

亓淵欣然大怒:“你為什麼要救我?你讓我死了算了!反正在你眼裡,我死不足惜!”

雲深勃然大怒:“亓淵,你發什麼瘋啊!晚兒救了你,你還不領情!”

粟晚蹙蹙眉頭:“亓淵,對不起……”

亓淵含淚苦笑:“我又欠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