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的算偏遠,距離市區的金陵街需要開一段山下高速路。

景寶山麵包車開上高速,這條路有些狹窄,左右兩邊都是叢山。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路況。

突然,只見景寶山雙手抓著方向盤,臉上的肉就跟抽筋兒一樣,止不住的抖動。

然後,他雙手開始不聽使喚,麵包車左拐八拐,眼瞅著就要往山體上撞。

“我去!山子,你開的毛球?”

我登時驚呼,搶奪景寶山的方向盤。

“啊……不行,不行。有人!”景寶山尖著嗓子,怪異的大叫。

我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前路一片坦途,有個雞巴毛人?

好在我在農場這麼多年,體力不錯,渾身都是腱子肉。

我雙手發力,左腳直接踩在景寶山的腳盤子上,急忙踩剎車,手上奪著方向盤,拼命想把路況開穩。

前後我和景寶山二人掙扎了五六分鐘,幾次都險些撞到附近的山體。

好在,只聽麵包車軲轆一陣“吱悠悠”急剎。麵包車總算安安穩穩停在高速路中央。

“滾你媽蛋!你他媽酒還沒醒呢?喝糊塗了吧,不好好開車,玩命啊!”

景寶山肚皮撞到方向盤上,疼的他腦瓜子直冒冷汗。

“哎呦!”他雙手捂著肚皮,瞪大眼睛,透過汽車前玻璃窗,看著馬路上的情況。又迅猛的轉,脖子抻的像長頸鹿,看著後面空曠曠的馬路。

“咦!這他娘咋回事兒?老子眼花了?明明有個小孩兒的!”

“啥小孩兒?”我被嚇的心臟也是跟鼓點子般“撲通撲通”直跳。

景寶山跪下,駕駛座上,屁股衝著方向盤,伸手指著車後。

“千秋,你可別嚇我,你沒看見?剛才就在那高速路正中央,站著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

我原本開車開的好好,那小姑娘突然從前方衝出來,我這才開始拐彎。然後你就搶我方向盤!”

我罵了一句:“滾他孃的,編!誰家小孩兒跑高速路中央!你沒醒酒就直說”

我開啟車門,從前方繞到駕駛位,一把把景寶山拽到車下。

“你上那頭兒坐著,我開!還什麼酒是糧食精!酒就是害人星,我看你以後還是甭喝!”

景寶山若有其事的皺著眉,眼神十分疑惑。

“這還真他娘怪事兒,莫不成,真是我眼花?”

景寶山咋咋呼呼跟我換位置,我負責開車,繼續往金陵街的方向趕。

一路上,景寶山都在用手揉自己的肚皮。

“呦!剛才撞的那一下,肚皮老疼!”

我嘲諷:“你這皮糙肉厚,還怕硌?沒想到你肚皮上的肉還滿細皮嫩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