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猛心一橫,腳一跺。

“得,今天我第一個動手。我也是大院子弟,你們都不怕,俺怕啥?”

王猛說著,便從身上拔出一把雙刃工兵刀,他平時在畜牧場殺豬,剝皮,分豬都是一把好手。

王猛給兩隻小黃皮子開腹剝皮。安保國負責尋樹枝,劉志文在旁邊架上火。

我跟周芝紅便坐在旁邊。

安保國抬起頭問我。“千秋,你咋也不動手?”

劉志文在旁邊笑道:“算了,有咱們三個人出力就夠。一會兒千秋和芝紅就等著吃就行。”

我急忙搖頭。

“我不吃肉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到大都跟著我爺吃素,沾到一點油腥,就會上吐下瀉。”

我卻實多年不吃葷。一是因為爺爺從小對我的要求,他想當年經歷過千年女煞的一劫,那茅山道人要求我爺後半輩子常年吃齋。

從那時起,我家每天幾乎都是青菜蘿蔔。不只是我爺,我家男丁都戒葷。只可惜,就算再虔誠唸佛問道,也改變不了,陳家男丁活不過35歲的詛咒。

最主要的是,今天的這兩隻小黃皮子。便是我將自己活生餓死,也絕對吃不下。

黃皮子扛槍趕走了人熊,我打心眼裡覺得它救過我的命。我制止不了滿腔熱情的安保國和劉志文。

無能則獨善其身,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沒一會兒的功夫,撲鼻的烤野味兒香氣在整個深山林坳之中徐徐擴散。

劉志文和安保國一人啃著一隻黃皮子腿。王猛拿著工兵刀,在黃皮子的後背片下來兩片肉。

他拿著肉湊到周芝紅的身邊。

“芝紅,嚐嚐,雖然沒有鹽,但也噴香!”王猛滿臉堆笑的討好周芝紅。

周芝紅起初看我不吃,估計她的心中也為了兩隻小黃皮子感到惋惜,也搖頭說自己不敢吃野味。

可是聞到那誘人的燒烤香,油脂在炭火上燒著的撲鼻焦香,讓周芝紅也忍不住連連流口水。

“好吃嗎?行不行?”周芝紅有些被王猛說動,舌頭舔著下唇,表情卻還有些害臊。

“好吃,你嚐嚐!沒有半點騷味兒,我嘗著跟野豬沒差。”王猛千百個討好,把一片黃皮子肉遞到周芝紅的嘴邊。“張嘴!”

周芝紅有些嬌羞的輕開檀口,跟試毒一樣就咬下了一塊手指蓋兒大小,在口中反覆咀嚼。

“是不是挺巴適?”王猛瞳孔放光。

周芝紅輕輕點頭,聲音溫柔。“嗯,巴適!”

王猛看到烤黃皮子肉被周芝紅肯定,瞬間樂的開懷。然後也扯下了一隻黃皮子前腿,遞到周芝紅的手中。

除了我以外,其他進山的四個同志今天可都算沒白來。一個個吃的肚兒圓,滿嘴油光。

臨近傍晚,我們幾個人下山走出林坳。

可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當初進山的這幾名同志,卻一個又一個的莫名其妙慘死。

最先死的是劉志文。

其他省為我們北大荒送來了補給糧,劉志文主動請纓,和村子裡的一些同志們去城中取物資。

就在回程的時候,路過一條渾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