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鳳儀宮皇后舉行了宴請,許久都不見宮中有信傳出來,有些心急的人家,就會想方設法地打聽裴瑾廷的訊息,然後讓自家女兒和他來個偶遇。

有些事掉了帕子在他跟前,有些事不小心崴到腳,朝裴瑾廷身上倒去……

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裴瑾廷將顧青媛拉起,「今日全城女子都要去河邊踏青,走,我帶你去皇莊上住幾日。」

以裴瑾廷如今的身份,要想去皇莊上安生地住幾日,幾乎是不可能。

每日在皇城和皇莊間來回奔波,顧青媛也捨不得他如此勞累。

「還是不要折騰了,何況,城外人擠人,沒什麼意思,不如在家中歇著。」

她口中說著不在意,但口吻中不無失落。

裴瑾廷頓了下,那一霎那感受到一種微妙的不痛快。

這和皇后要他納妃是不一樣的。

皇后要他納妃他可以直接地推回去。

可顧青媛的不痛快,和這個不同。

無論太子妃,還是往後的皇后,竟都不能大大方方地出宮去踏青,遊玩。

這種認知讓裴瑾廷很不快,她來到他身邊,陪著他在這深宮中生活,就變成什麼低人一等的存在了嗎?

為什麼不能大大方方地站在人前?

是他見不到人,還是顧青媛見不得人。

裴瑾廷心裡沒來由地湧起一陣怒氣。

「今日我休假了,陪你一起出去。」

這話一出,屋內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太子和太子妃夫婦攜手遊春,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要東宮侍衛將城外清理一番。

顧青媛無疑是喜出望外,但她想到裴瑾廷的身份,又有些猶豫。

「可是,合規矩嗎?」

眼下太子初立,朝堂上下,無不虎視眈眈,不能有錯處讓朝臣抓住才行。

裴瑾廷眼睛都不眨。

「我已經吩咐了賀錚他們佈置,不妨事。」

顧青媛安心,表情終於雀躍起來。

裴瑾廷看到,心裡湧上無法言說的情緒,最終悠悠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