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廷抽出長劍,金戈爭鳴,秦王猛地一退。

只是,他的動作不及裴瑾廷快,只見裴瑾廷一手握著長劍,向前一進,單手鉗住秦王的肩膀,握住長劍的手一勾,架在他的脖子上。

「都退後。」

裴瑾廷冷聲喝道,「讓所有的人退出內室。否則,我手一動,王爺的脖子就要折了。」

圍在一旁的侍衛下意識地向前進一步。

可看到架在秦王脖頸上的那把明晃晃的長劍,還有隱約壓迫下的血痕。

眾侍衛提著劍後退幾步。

「站住,誰敢退?」秦王好似根本不怕裴瑾廷,脖子梗得直直的。

「裴三。你逃不出去的。今日事已成定局,不如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談談。」

秦王垂著眼眸,瞄著脖頸上的那把長劍,試圖用自己的無懼說服裴瑾廷。

若是他手上沒有武器,秦王是不怕的。奈何脖頸上架著一把劍,不得不顧慮。

萬一裴瑾廷真的一橫,出師未捷身先死,他隱忍、偽裝這麼多年,不是白白的浪費了?

這一刻,秦王知道,他只能表現出不怕裴瑾廷挾持的模樣來。

「都要背上弒君的名聲了,還如何與王爺談呢?」裴瑾廷勾住秦王的脖頸,往後拖。

「受死吧。」他輕笑一聲,握緊手中的劍柄,劍刃又往肌膚下一點。

死亡的森森氣息,瞬間迎面撲來。

秦王身形陡然僵住,睜大眼睛,死死地往利刃看去。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他惡鬥青筋暴跳,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道。

「你要造反嗎?你這是謀逆。你逃不出去的,宮門此刻緊閉,無人可進出。」秦王不甘心。

裴瑾廷一語不發,一個發力,利刃一個側貼,壓在他一側的脈門上。

「出不去又何妨,那不是有王爺陪葬嗎?」裴瑾廷胳臂上的力道加重,語氣平緩。

秦王瞳孔猛然放大。

身後,裴瑾廷眼神望著臥榻上不知生死的帝王,低聲道:「你以為做得是天衣無縫,卻是破綻百出。」

他笑了笑。

「你大概不知道吧。就算今日陛下駕崩,你也不會是登上皇位的那個……」

秦王咬牙切齒,趁著裴瑾廷說話分神之時,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雙目赤紅,反手向裴瑾廷一刺。

似再有預料,裴瑾廷一把拽住秦王的手腕,虎口發力,將他手中的匕首甩到地上,發出「噌」的一聲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