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領頭的,讓他來見我。」

「是。」霜蕪得了命立即去尋人。

顧青媛攏著肩上的斗篷,往後院而去。

這些日子,她將府中上下都整頓了一番,這會大家各司其職,個個井井有條地做著自己手中的活計。

見到顧青媛,放下手中的事,問聲好。

才剛到後院,霜蕪就帶著裴瑾廷留下的那個侍衛頭領過來求見。

顧青媛咬住唇,反覆回想在街上看到的那變戲法,還有顧紹離去前說話的神態,語氣等。

好半晌都沒有說話,她不說話,無人敢出聲。

霜蕪心中擔憂,被她叫來的賀十三更是莫名,看向霜蕪,衝他努努嘴。

「少夫人,賀十三來了。若是有什麼吩咐……」

霜蕪嚥了口唾沫,湊上前去問話。

顧青媛回神,朝賀十三頷首:「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景珩若是讓你們訓信鴿,是會隨便什麼樣的鴿子都成,還是有獨特的品種?」

賀十三在路上曾問過霜蕪,少夫人找他問些什麼,偏偏霜蕪守口如瓶,一丁點都沒透露。

他第一次留在少夫人跟前當差,心裡有些忐忑。

幸好,這問題他會回答。

「軍中用的信鴿自然是和普通的信鴿不一樣的。」

他細細地說了好些個區別。

顧青媛倏然停住腳步,回身問道:「景珩讓你留在府裡,可曾吩咐你做些什麼?」

賀十三一點結巴都沒有:「讓屬下保護少夫人,若是前頭有戰事……」

前頭說信鴿的事,讓賀十三侃侃而談,這會忽然換了問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思考,直接說了出來。

待回過神時,已經遲了。

顧青媛頓時明白,邊城即將有戰事。也許裴瑾廷根本就不是去巡邊,而就是去前頭打仗了。

她的目光落在剛剛在集市上買回來的玄色布匹,她想趁著裴瑾廷沒回來,做一件新袍子予他新年穿。

西面窗子吹進來的風,又從東面的窗子溜走,將整間房都吹得泛起涼氣。

顧青媛站在窗邊被貫穿的涼風吹著,一時間沒有動。

廳中寂靜一場,賀十三乾嚥了口水。

他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賀錚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嘴緊點,不能把主子的去處透露出來。

也不知剛剛少夫人聽出沒有。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可又不得不替主子解釋一句:「公子是怕夫人平白多添擔憂,道是這次來的敵人不過是小股小股的,約莫很快就回將他們趕回去。」

顧青媛默了一默,稍稍一頓又回過神。

他不讓自己知道,無非就是怕自己擔心。

此後幾日,顧青媛埋頭做衣裳,早些做完,等裴瑾廷回來就能穿。

這日,才剛穿針,就聽到遠處傳來轟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