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已經斷了希望的如意,聽到將領們的求情,眼睛一亮,跪著朝各位將領叩頭。

此刻的她,再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驕矜。整個人變得狼狽。

「各位兄長,小妹實在是不知道哪裡有問題。就被提溜過來。我也不知是哪裡得罪了誰。」

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顧青媛坐著的方向。

她的樣貌實在可憐,讓在座的將領們還想再為她求情。

從前都好好的,沒想到大帥的養女來了後,後宅的事層出不窮。

如意長髮凌亂,就在她盤算著該如何用這些將領翻盤時,就見裴瑾廷雲淡風輕地掀了掀眼皮子,閒散地向後一靠。

「那本賬冊,你大可以不承認是你的。可就算你否認了。只要派人按照裡頭的內容去與人對質……」

「更何況,還有那些得到的訊息,你送到哪裡去了。想必尋著你的足跡,總能查出一二。」

到這一刻,如意心底那點點最後的奢望,被裴瑾廷的話給衝擊的乾乾淨淨。

她抿著唇,撇過頭去,一聲不吭。

不明所以的將領還想再說話,鎮國公顧紹冷聲道:「大家可以看看這些賬冊。」

說著,把賬冊給大家一個個的傳閱下去。

這時,派去搜查如意所住院子的侍衛回來了,抬著一個大大的箱籠。

同時,還有圍著府門,不讓進出的侍衛押著一個僕人也進來了。

抬著箱籠的那隊侍衛隊長稟報道:「大帥,這是從皓月樓的庫房搜到的,聽丫鬟說是從前從陳家帶來的。可屬下看著木料的新舊,不超過兩年。」

漆著紅漆的箱籠,上頭掛著一把大大的銅鎖。

鑰匙沒找到,審問過如意院中的丫鬟僕婦也都不清楚。

從前陳家並不是大戶人家,雖說有陳副將在,如意身側原本有個小丫鬟服侍。

可不知為何,那次送東西去如意的未婚夫家,和徐家的人一起被屠了。

後來進了國公府,在如意身邊服侍的都是國公府的下人。

定然是得到不到如意的全然信任。

更別說會知道什麼開鎖的鑰匙。

有了那本賬冊,要不要什麼鑰匙去開鎖,已經不重要了。

三兩下就被顧紹身邊的人給卸下。

箱籠蓋一開啟,裡頭的東西簡直能夠閃瞎人的眼。

金銀翡翠銀票幾乎要溢位箱子來。

那些看過賬冊的將領,回想起剛剛為如意求情的話,恨不能抽自己幾個打耳光。

原來不僅僅是收受賄賂,甚至還把軍中的訊息給送出去。

這其中也有牽連到將領。

他們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帥,屬下實在是不知這件事啊。屬下萬萬不會將訊息傳出去的。」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可能無意中和身邊人透露的話,傳到如意的耳中,被她加以利用,成為了窺探軍營秘密的利器。

那一樣樣的精美器物,還有那厚厚的銀票。

一條條如釘子般的記錄。

這邊查抄院落的人稟報完後,那邊為首府門的侍衛也上前稟報。

「稟大帥,剛剛您讓屬下等守在各大小門前,后角門有人試圖帶著東西往外走。」

全叔上前一看,頓時咦了一聲。

這是府中的花匠。

國公府和別的地方不同,好些僕人並不是家生子,而是從城內籤短工,按日給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