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廷的問話,讓在場其他的侍衛神色凜然,眼底燒起怒火。

雖說這裡不是戰場,他們也算不上真正意義的武將,可也怕戰場上被人揹後捅刀子。

那抓到的俘虜,一臉的冷汗不斷滾落,他使勁地眨了幾次眼睛,遲疑地看著裴瑾廷。

裴瑾廷哼笑間,將手中的匕首往下放了放,冰冷地觸感讓俘虜打了個機靈。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他的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顫抖。

裴瑾廷收起匕首,看他一眼,垂眸道,「你可要想好答案,不要讓本公子有問你第二次的機會。」

他的語氣很平靜,卻讓那跪在地上的俘虜聽出膽戰心驚的意味。

四王子想要劫殺裴瑾廷,搶奪顧青媛,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四王子靠在榻上,望著隨行大夫幫他拔箭。

不論結果如何,南疆和大周的樑子算是結上了,原本這一行是為了求和。

也幸好北疆那邊牽制著大周的大部分兵力,否則絕沒有他們的好日子過。

這會,他想得不僅是這些,離開大周京都時,為了照顧榮陽公主的儀仗,他和父王是分開走的。

出了這樣的事,四王子不得不考慮,該如何給南疆王交代,還有,他不是唯一的王子,他還有機會登上南疆王的位置嗎?

四王子頓感焦頭爛額,他想起秦王。

為今之計,就是秦王登上大周皇帝的位子,以他們之間的盟約,秦王會幫助他坐上南疆王的王位。

至於榮陽公主的死……

四王子問隨行的侍衛,「驛站那邊,手腳都清楚乾淨了嗎?」

決不能讓大周的人找到蛛絲馬跡。

問過那被捉來的俘虜後,裴瑾廷讓人生火起灶,為了騙四王子入袋,他們的確是奔襲太久。

四王子如今自顧不暇,京都那邊還沒有訊息傳來,裴瑾廷準備先修養一番。

顧青媛靠在樹下,抱膝坐著,觀察裴瑾廷帶來的部下。

他們各個神色如常,有的在外圍望風放哨,有的聚在一處喝水,有的分食乾糧,好像之前經歷的一切,都是司空見慣的。

正看著,裴瑾廷端著熱水過來了。

他的衣袍上淋漓沾著血跡,手卻洗得乾乾淨淨,端著同樣乾淨的粗陶瓷碗,送到顧青媛嘴邊,輕聲道,「喝一口,然後吃點東西。」

顧青媛乖乖滴將碗接過來,喝了小半碗,然後轉動碗沿,遞給裴瑾,示意他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