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澤脖頸間青筋都繃出來了,盯著裴謹廷,一字一頓詛咒道,

“裴謹廷,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將來不會有好下場的。”

兩個男人。一個掌著五軍都督府,一個掌著步軍司,在京都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但現在,兩人冷冰冰對視,誰都不肯相讓。

夜風從兩人之間穿過,來往彷彿都有刀戈聲。

“阿媛,他不會給你好結果的。你過來。”

陸文澤氣得肝膽俱裂,再次高聲叫道,“阿媛。這個人在京都無惡不作,強搶良家婦女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跟著他不會有好下場的。”

顧青媛並不想再聽陸文澤的話,悄悄搖晃了下裴謹廷的手。

裴謹廷感覺到她的動作,似乎不高興了,冷冷地哼了聲,

“你先回去,讓霜枝侍候你梳洗,等回來我們再洞房……”

顧青媛在二人的目光裡,轉身,緩步朝掛著紅燈籠的新房走去。

陸文澤怔住,雙眸隱有震懾,死死盯著顧青媛的背影,強行隱忍的情緒瀕臨崩壞。

“阿媛……”他抬腳要去追。

卻見裴謹廷嘴角仍舊掛著他不喜歡的笑意,側身擋在他身前。

“陸侯爺,且慢。”

陸文澤親眼看著顧青媛進了那新房的門,彷彿沒有力氣般,冷笑地看著裴謹廷,

“裴三,是不是你威脅了阿媛。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阿媛。”

太陽早已落山,夜色一層層壓下來,院子裡此刻陰沉沉的。

裴謹廷擋在他身前,漫不經心地說道,

“本公子可不會和你一樣,那麼的蠢。”

“新婚前夕,為了個女人出城,和逃婚有什麼區別?”

“若你不這麼做,本公子也沒有機會搶親啊。多謝你呀,陸侯爺。”

陸文澤捏緊拳頭,骨節捏得咯咯響,

“是你,我會出城都是你的算計……是不是。”

通州到京都距離雖不遠,可顧芸孃的信想要那麼快到他的手中,以她們母女的能力根本做不到。

而且,他去了通州,芸娘根本沒有信上說得那樣,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