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昌郡主忍不住掙扎起身,不斷地咳嗽起來。

她的臉清白交加,中間一團咳嗽出來的紅暈,看起來帶著幾分陰森。

“去。再去打聽打聽。流言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回去告訴兄長,讓他派人查,抓到了要碎屍萬段。”

難道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

不會的。榮昌郡主搖頭。

世上那麼多壞事做盡的人都沒有得到報應。

她不過是看到一件事情的發生,沒有叫破,又沒害人性命,為什麼就會得到這樣的懲罰。

榮昌郡主躺在臥榻上,不論是太醫還是街上醫館裡的大夫,來了一撥又一撥,可就是沒找到她的病根。

鎮國公夫人因為舉報丈夫後,心虛得病了,這個訊息在京都是越傳越烈。

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唏噓不已。

原本她那個院子裡就人心浮動,揹著她私下議論的人越來越多。

“郡主莫不真的是做賊心虛?要說,原本日子過得好好的,她這也不知發什麼瘋,莫不是被魘著了?”

“要我說,請什麼太醫,請和尚道士來做法事才是正經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郡主竟是連丈夫都不要,也要去告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榮昌郡主雙目緊閉,躺在臥榻上,短短几日的光景,人已經瘦得不成樣子。

偏偏,人被關在鎮國公府,出也出不去,有時清醒的時候,她讓人傳信給孃家兄長,希望他能派人將自己接回孃家養病。

可得到的口信是讓她不用動怒,好好的修養,坊間那無憑無據的謠言早晚都會散的。

顧青媛站在窗前,看著窗外。

積雪還未化,新一輪飄雪,又到人間來報到,將到處妝點的白皚皚一片。

人心可以很堅強,也可以是很脆弱的。

榮昌郡主得了心病,所以才會疑心生暗鬼,把自己嚇病倒。

她不同情榮昌郡主,也不後悔將榮昌郡主嚇得病倒。

這是她先對母親見死不救,再就是用莫須有的信告發父親,害父親下大獄,該付出的代價。